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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桥当兵复员后在城里工作,生活稳定后,几次三番接老江进城享福,他就是不干。没办法,江大桥只好在老家给老江起了一座小洋楼。小洋楼按照最先进的建筑理念盖的,老江住着非常高兴。
过年,老江站在高凳上往墙上钉钉子,因为他买了幅毛主席像,想挂上去。“乓乓乓”,当钉子深入墙中的时候,老江的身子象陨石一样飞了出去,砸向地面,大脑受伤严重,经抢救保住了老命,但脑神经扳坏了几根弦儿,人就不大正常了。
老式的室内电线是排明线,不好看;新式的排线方式是排暗线,电工用冲击钻在墙上起槽子,把铜线排在里边,再用水泥沙浆抿平,这样是好看。
老江吃亏就吃在暗线上。他钉钉子的地方,不巧里边有暗线,当钉尖刺穿线皮时,他就被电流击倒了。
当警车快到苟屁饭店时,江大桥和石佛子看见路边的IP电话旁聚了很多人,他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件,江把车停下,下来看个究竟。江不看则已,一看顿觉害臊。他的父亲老江:身着警服,腰扎白皮带,皮带一周挂满了烂手机套、破塑料手枪;头戴大檐帽,帽下脏兮兮的头发结成硬块,有风也不飘不飞;他一手举着一把荷叶伞,一手握话筒在呜呜哇哇地说个不停,好像正在打越洋长途电话斡旋国际风云,那神情投入专注,旁若无人。
不过,他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人们对他行为的关注程度。他见今天人气很旺,顿然激发了舞台感,便提高嗓门对着话筒云侃:你在金星还好吗?一定要安全返回月球哟,因为我就剩你这一个朋友了——张国荣走了,老萨让布什给绞了,普京太忙,啦登联系不上,只有盖茨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是借钱,哎!
围观者中的一位向众人介绍:“这个老爷子嗨能吹,就这样卜卜隆隆,已经煲了一下午电话了,真够有钱的!”
另一人反驳道:“有钱个屁,你看他哪儿插卡。纯属故意使坏,占着茅司不屙屎。隔一会儿他就要偷看有没有人等着用电话,别人越着急,他心中越高兴。”
一位急着用电话的业余诗人一听,就指着老江的脊背讽刺道:“我看见你在藕叶上翩翩起舞,你那优美的身姿迷倒了所有看见你的人,我不禁惊呼:‘天哪,猪立叶!’”他的诗友大摇其头,更正道:“不不不,是‘骡觅藕’!”
一位好心的的看客小声劝阻道:“不要嘲笑他。这种神经要饭的最愁的就是没人陪他玩,他正愁没对手跟他摽劲呢。他要是跟谁摽上,没个完!”正说着,老江已抛掉话筒,左手挑衅性地摇晃着藕叶,右手持着破枪,一步步向两位诗人逼近。他俩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只得“嗞溜嗞溜”钻进苟屁的饭店,不敢出来了。江大桥也钻进小车,按兵不动,因为老江已占据了苟屁的门口,他们暂时无法入内。
老江在玻璃门外探头缩脑了一阵儿,从手机盒中摸出一支粗水笔,在藕叶上写道:里边还有没有会出气的,不要放狗子出来咬我哟!我是老公安,正在执行公务,有两名通缉犯潜入你店,我正在全力追捕。窝藏罪犯也是犯罪,识相的乖乖地把他们交出来,要不然,老公安冲进去,定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老江把藕叶塞进屋里。两名新来的大学生不谙世事,觉得他滑稽好玩,其中一名也找来一支笔,红唇玉齿咬定笔帽,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在藕叶上回道:你那特别的发型,忧郁的眼神,与众不同的造型,在普通人中显得格外有型;我不敢多看你一眼,害怕引起你的多情;我在心中暗想,千万别过来哟,臭要饭的!
藕叶被扔出来,老江捡起来一看,大叫:“我是警察,不是要饭的,我代表国际刑警组织来缉拿恐怖分子,除了啦登是我铁哥们儿外,其他的管他上天入地,我都奉陪到底!”
老江搁这儿闹个没头,店里只得放出一只大狼狗来吓他。狼狗“汪汪汪”地冲老江扑来。
“不好,二郎神放出哮天犬,我得开炮炸死它!”老江狼狈跑开,边跑边挎裤子,蹲地上,头勾到裆下,笑眯眯地倒视着狼狗,也学着汪汪叫,并飙出一滩稀巴巴。狼狗顿时忘了使命,吧叽吧叽地只顾吃起热食儿来。老江提裤子就要朝玻璃门里闯,门被哗啦锁上了。老江跑到远处,拣了几块半头砖,“哐哐哐”几下,把玻璃投烂了,吓得屋里的人都朝楼上逃。老江拣了两片碎玻璃作大刀,挥舞着杀进店来。他唱着: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