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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不可能成为景王妃,但不管她是否中选,对于我来说,则能避一时是一时,毕竟,我身为南越丽妃的身份,才是我最大的软肋。
心思百转间,袭茹轻轻走至我面前,将我扶起,她看着我额上的新伤,轻叹:
“何苦呢?和皇上去拗这口气?”
我没有说话,她扶着我坐回榻上,静静道:
“昨日云纱急禀于我,说你自尽,我本想就此瞒下,也免增是非,偏巧皇上唤你御书房当值,我才不得不禀明此事,皇上闻听后,立刻放下奏折,亲临你的屋子,你手心攢着一张纸,皇上看了纸上写的字后,竟当着一众近身宫女内侍的面,抱起你,并安置到这泰然殿。那一刻,我知道,你对皇上而言,始终是不同的,但,你要明白,你不过是名宫女,他,却是当今的皇上,不要试图可以赌得回多少,我在这宫中伺候了将近十年的光阴,除了那一人之外,皇上对谁,都是狠得下心的!”
“袭茹姐姐,你更该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我这般不同,即便这是幸,对我,却莫过是劫。本是宫女的命,因眉眼与那人相似,才得几许垂怜,难道,姐姐,也认为我是借着这去赌什么,或要去攀什么吗?”
“墨瞳,哪怕你不存这个心,现下,知道这事的人,也必是这么认为,虽只有近身伺候的几名宫内侍知道,但难保不由这几人口里传到后宫诸位娘娘耳中,到那时,你拗着皇上的意,也是把自己推进是非,无人可保之境!”
“大不了就是赔上这一条命,我却不想违了心。”
“赔命?难道你父母把你送进宫来,要的就是一捧白灰出去?”
“我没有父母。”说出这句话,我的神色,竟没有一丝的闪烁。
袭茹未料得我会这么说,她摇了下头,微叹气:
“你倒真是心冷嘴冷的人。”
第七章 生死局(5)
我淡淡一笑,眸华流转间,缓缓道:
“在这,再暖的心,都会逐渐变冷变硬。”
我并不忌讳于她,亦不怕她搬弄是非。
这宫内,需要时刻堤防的人有很多,但,袭茹,她会是个例外。
“只怕不仅寒了自己,也累了别人。”袭茹轻声道,“早些歇息,明日选秀的值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这泰然殿,你即进了来,怎么出去,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间。”
“劳烦姐姐。”
她起身,缓缓往殿外行去,一边早有医女进得殿来,替我的额上的新伤上完药后,守在明黄的帘帐外。
果是怕再寻短见。
我微微笑着望向包扎完好的手腕,她们不会知道,我真的很爱惜自己的命。
景王,我是卑贱的宫女,但,我的命并不卑贱。
他伤我的手,伤我的心,所为的,就是让这‘卑贱’的人正视自己,去替他完成所谓的盟约。
那,我不会让他失望。
我把身子蜷缩进温暖的锦被中,才要阖眼,突听,殿里起了脚步声,我掀起榻边明黄的帐幔瞧出去时,却是小德子。
“时辰差不多了,你去把煎好的药端上来。”他把那医女支开,然后,一脸谄笑的走至我身边,问:
“姑娘可好些了?”
“德公公以为呢?”
“必是无碍。我给姑娘端了些血燕来,趁热,赶紧用了吧。”
他手中端着一碗洁白的乳汁似的盅,里面是晶莹红润,薄处,略带点黄红的血燕,丝缕地盘在那边,没来由,让我颦了眉。
血燕的腥气即便用乳汁做掩,还是让我无法下咽。我推了手,道:
“有劳德公公,我受不起这血燕盅。”
“这是景王特意吩咐让我准备的,姑娘才失了血,若不加以调补,身子怎会大安?”
他?
若不是他,我又何必陷进这生死局中,再无可避呢?
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我身份卑微,若用这等大补,反倒承不住,不如德公公代劳,也好回了景王的交代。”
“姑娘,眼见着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又怎会卑微呢?”他笑得愈发让人有些心悚,端着盘子凑近我,“皇上已有几日未曾翻牌,姑娘又被皇上亲自抱回泰然殿,成为主子之日必定指日可待。”
“是景王让你这么来与我说的?”
“这——”小德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压低声音道,“姑娘是明白人,景王费尽心思,要的,不就是姑娘出人投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