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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点头,道“唔,是该恨的!”,而她那么恨,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可即便我也想写这样一封信去求小堂叔快些攻陷长安,快些进来救我,可是这样的信,你送得出去吗?”……
段贵妃渐渐平静下来,思了半晌,道“那就送个东西去将慕容冲激上一激!”杏目扫过宫室,看向那榻旁的朱红木箱“我记得当年,我来此替清河公主入殓后,整理她的遗物,将那袭她亲手做给慕容冲的锦袍也收了起来!”
她打开木箱,翻出那袭我此前所见的黑锦绣凤袍,朱唇浮起冷笑,道“看见这个,慕容冲定会想起他阿姊是如何死的?”
我瞥了眼那袍,哦,那袍原是堂姑母做给小堂叔的,想起小堂叔以前所穿的几袭旧袍皆有那样的凤凰图案,定也该都是堂姑母生前为他所制,可见他们姐弟感情厚笃。而堂姑母离世那么多年,小堂叔仍穿着那些旧袍,定是极为思念的。
只是堂姑母为何会年纪轻轻便“忽然得病暴毙”呢……
我想起那张夫人主仆的反应,头脑中有些分明,指指那地上残碎未散的毒酒,问道“清河公主定不会真是得病暴毙的吧?”
段贵妃微愣,瞥我两眼,道“你倒不蠢啊……的确是那姓张的女人灌下毒酒害死的……而那姓张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很得符坚器重,即便她干下这等毒杀妃嫔的恶事,符坚也没责怪,反倒对外称‘慕容贵妃得病暴毙’!”,遂又冷笑一声“可符坚当年包庇那姓张的毒妇,却是让慕容冲该更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了吧!”
我点点头,看了看那锦袍,道“可符坚会同意你送这锦袍么?”……
段贵妃一抖那袍,冷笑道“这袍虽是清河公主亲手做的,可这上好的黑锦却是符坚当年赐给慕容冲的啊!我就劝符坚说送这锦袍前去,慕容冲兴许就想起当年陛下对他的情义而退兵……符坚眼下已焦头烂额,不会细想的!”,又挑了眉,神气十足的白我一眼,“没心肝的臭丫头,你说我这计策高不高明?”……
我呵呵笑着,指着段贵妃道“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
她很是满意的扶了髻间步摇,将袍一包,道“我也不能久逗留,我这便去给那符坚回话了!”,走了两步,却忽然顿住,回头瞪我,“臭丫头,给我好好留着小命,要是我死了,你得帮我去跟你祖父说……”……
我呸了一声,不耐烦挥手道“你要说什么自己去说!”,想起大堂叔的话,我已觉肩头很重,承载别人的遗言,着实是件伤身伤心的事,我又补了一句,道“我没有心肝,没你奸诈,未必能活得比你长!”……
她杏眸微沉,却似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道“长安谁不知阿旁城萨满庙那小巫婆刁钻滥赌,尤其奸诈!”
我的昭著臭名竟是传得这深宫后苑皆知,我甚汗颜,干咳了两声,道“咳咳,传言不可信!我其实好本分厚道的……”
她瞬回头唾我一脸,挑眉讥笑道“我看你是好不要脸!”,转身离去,走到殿口,回头又打量我几眼,光线昏暗,她看起来神色不明,可杏眼中似有莹莹水渍……
……
天光初霁,我懒赖在榻上侧目望那丝缕入沁的日光,微尘在光晕间沉浮飘飞,似有点点湿气,哦,快下雨了……
听遥遥有宫女惊恐之声,“听说慕容冲已领兵逼来长安,陛下亲自登城迎敌了!”
“要是破了城,怎么办?”……
我头脑一清,刹时坐起,在殿中来回踱步,分外欣喜振奋,小堂叔,他终于来了……
殿门被砰然撞开,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张夫人一身男儿劲装气势汹汹而来,而身后几名宫娥竟也皆作士卒打扮,可脸却仍抹了脂粉,看起来不伦不类……
我心腔有气丝盘旋,似有不祥预感,凌然道“又想杀我?”
张夫人怒喝道“是要将你这妖孽在城头斩首祭旗,以压慕容冲那白虏的气焰!”……
我被宫娥五花大绑,推攘而行,穿廊过巷,我思量着身首异处着实难看,若真要死也能否换个全尸死法。瞥见宫娥们远远翘首围观,默然不语,而其中一个白发老婢我看着眼熟,哦,不是昨晚随段贵妃同来的老宫娥么?
见老宫娥脸上浮过一丝惊色,又回头匆匆进了不远处一间宫室,转眼竟见段贵妃满面怒色,疾步而来,抬臂拦了张夫人一行去路,一指我,正色道“陛下有旨,不得动她!”,说着便推开押我的宫娥,来解我的绑绳,我顿觉那心腔有些暖软,鼻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