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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懂事了。”胤禟眉开眼笑,又道:“我约了胤礻我一起去法源寺,听说那里的菩萨灵验,我将打给兰儿和这孩子的两把长命锁拿去开光,让佛祖也保佑咱们的孩子平安康泰。”
尘芳点点头,目送他欣然离去,良久方道:“大夫怎么说?”
绵凝跪在床前,红着眼,哽咽道:“奴婢将东西拿去给药铺里的大夫看,大夫说那如意平安荷包里裹的是徐长卿和雪莲花,有安神补益之效,慈宁宫御赐的波斯香料中混杂了牛膝粉,孕妇虽忌,但不食用也无碍。只是——这几味药虽是无毒,但当和天花粉混杂在一起,每一味便都成了可以致命的剧毒。即便不是食用,长久的吸入,也会致胎儿中毒衰毙。”
“果然是个天衣无缝的计谋,这下我可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尘芳将手中荷包的穗带硬生生地扯断,冷笑道:“总不能对大伙说,我这腹中的孩子是被他的太祖母、祖母以及他的阿玛联手扼杀了的吧!”
攻心
“桂月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婉晴轻推了她一把,道:“福晋和你说话,都没听到?”
桂月回过神,见尘芳歪在屋中的红木软香榻上,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忙起身道:“妾身一时走了神,还请福晋见谅。”
尘芳示意她坐下,又道:“都是一家子,哪来这般的拘束。我适才问你,自小产后,身子可已大愈了?”
“已大好了,太医给吃的药现也已停了。”桂月迟疑了下,又问道:“福晋的身子可安妥?这三、四个月时最是要仔细,妾身当时就是因不甚滑倒才掉了孩子的。”
“你们看呢?”尘芳敞开怀抱,道:“我这样子还不安妥吗?”
见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桂月牵强地笑道:“福晋果然是安养的好,不比我当时太过大意了。”
一旁的婉晴见她神情失意,不禁笑道:“说这丧气话,做什么!前日我还提起,桂月妹妹进府也有这么些年了,待人处事、服侍九爷都极为周到,正琢磨着想和福晋商量,乘年前便将桂月妹妹升了做庶福晋,可好?”
桂月惊喜地望着婉晴,又转而看向尘芳。
“好啊,都怨我太过懒散,将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一应都丢给了婉晴,确是辛苦你了,多个人帮手也可分担些。”尘芳端起茶盏,瞄了眼桂月欣喜的脸,抿了口甘中带涩的龙井后,又慢条斯理道:“等下月,便升了兆佳做庶福晋吧。我回头和九爷打声招呼,过两日便呈报上内务府去。”
婉晴听了不由一愣,桂月则僵着笑容,回头对身旁的兆佳氏道:“恭喜姐姐了。”
兆佳氏这才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向尘芳磕头谢恩。
尘芳示意她起身,方又对桂月道:“不是我偏心,咱们俩一同选秀经历得那些日子,岂是旁人可比的?只不过兆佳膝下有二格格和五格格,自然要比你先一步提拔了。你心中可会怨我?”
“妾身不敢!”桂月忙躬身道:“福晋说得极是有理,妾身心悦诚服。”
“这就好,我是最不爱生事的,就怕别人暗地里说我的不是。”尘芳掩嘴笑道:“更何况是一家子的骨肉呢?”
“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胤禟披着弹墨云纹斗篷走进来,俊目轻挑道:“可能给我听听?”
“咱们姐妹在说体己话,你凑合进来做什么?”尘芳啐道:“你还是找帮爷们儿,取乐子去吧!”
“我就爱赖在这脂粉堆里,你又能奈我如何?”胤禟笑道,解下斗篷。在他近身的桂月看了正想信手接过,不料一旁的绵凝闪过来,笑道:“爷,奴婢帮你拿下去。”
胤禟一愣,径自将斗篷递到她手中,走到软榻边对尘芳奇道:“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素日里可没见她对我这般殷勤啊?”
桂月则难堪地收回双手,讪讪地走回到原位。
“你是她的主子,衣食父母,她不对你殷勤,还对谁去?”尘芳拉着胤禟坐下,用手绢擦着他下颚处的黑痕,边道:“你定是又和胤礻我及十四弟去骑马了,一脸的风尘。”
“这屋里啊,就数你最眼尖伶俐了。”胤禟很是受用道:“若能日日这般的温柔体贴,就更是好了。”
“好没羞!”尘芳淡笑着,冷眼扫了遍众人神情各异的脸,又道:“也不怕别人笑话!”
胤禟当即回头,对身后一干人不耐烦道:“好了,福晋也乏了,今日就此散了吧!”
婉晴、兆佳氏、桂月只得跪安离去。看着她们的背影,尘芳转而又道:“今日里,我求你一件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