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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悲风续道:“我当时没有闲暇理会驾车的人,冲入馆子内,刚见到你被人乱棍痛打,张贤滚倒地上,定都等无不负伤,我立即出剑,连伤多人,对方匆忙撒走,当我追出门外,被另一没有参与馆内打斗的蒙脸人所阻,徒看着对方的人驾车离开。此人剑法之高,是我平生仅见,直到行凶者从容离去,那人从另一方向脱身。”
燕飞道:“那人竟是用剑的。”
宋悲风点头道:“我因急于救人,难以分身追截。事后查得四辆马车给沉入秦淮河里,马儿给牵走,人也逃得无影无踪。敌人整个行动计划周详,不留下丝毫可供追寻的线索,摆明是针对我宋悲风而来,是特地做给我看的。只是没估我会及时赶到,否则你们没有一人可以活命。而定都身手的高明,亦大大出乎他们料外。”
燕飞沉声道:“他们是谁?”
宋悲风打量他好半晌,木无表情的道:“你动气啦?”
燕飞苦笑道:“难道可以宽恕他们吗?”
宋悲风叹一口气,徐徐道:“这些确是卑鄙小人,有甚么事,该冲着我来,却找定都他们下毒手,还累及你和高彦。假设你有甚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玄少爷交代?”
燕飞道:“不会是冲着我而来吗?”
宋悲风肯定的道:“绝对不是!”又不眨眼地凝望他道:“燕飞,你肯定内功尚在,否则给人这般狠毒猛打,我自问也受不了。你只三天便完全复原过来。适才正查探你体内脉气,忽然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冒出气海,延往全身,然后又生出另一股灼热的真气,堪堪与寒气抵消,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照我看,只要能把寒气的根源消除,你的武功立即可以恢复过来。如此异象,确是从未听过,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甚么事?”
燕飞不想和任何人谈及“丹劫”的事,更不愿重提被青媞加害的伤心往事。颓然道:“我本身的功法,出于自创,被任遥击伤后,便昏迷百天,自己也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宋悲风怎想得到其中会有如此曲折离奇的巧合,没有生疑,点头不语,似在暗自思索别的事。
燕飞呆看着他,宋悲风是个值得他敬重的剑手,以他的剑法,到外面去必可闯出名堂,大有作为。可是他却甘于在谢府当家将的头子,便知他淡泊名利,志行高洁。
宋悲风忽然道:“你想知道对方是谁吗?”
燕飞肯定的点头。
宋悲风沉声道:“这个人在建康城没有多少人惹得起他,即使是安爷,也要对他无可奈何。”
燕飞除对害母仇人外,很少会对人生出恨意。不过对策动此事者却是切齿痛恨,他最清楚记得,高彦受创倒入他怀内的痛心感觉。冷然道:“是谁?”
宋悲风道:“你先答应我,此事须限于你我两人晓得,而在你武功恢复前,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燕飞大讶道:“你竟然没有告诉安公?”
宋悲风叹道:“自淝水之战后,安公一直想归隐东山,重过当年与花鸟为伴的山林生活,若晓得是此人干的,肯定心灰意冷。建康已愈来愈不像话,若他离开,人民的苦难将会更大!”
燕飞忍不住道:“他是谁?”
宋悲风双目杀机大盛,一字一字的道:“是我们的姑爷王国宝。”
燕飞并不清楚王国宝与司马道子的勾结,更不晓谢安与女婿关系恶劣至如此地步,闻言失声道:“什么?”
宋悲风狠狠道:“他用的虽然不是惯用的佩剑,可是他的剑法怎瞒得过我。不须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只须知道是他干的便成。”
燕飞心中思潮起伏,好一会后道:“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宋悲风出乎他料外地,露出今晚第一丝笑意,冰寒凄冷的,淡淡道:“我可以怎么办呢?只好静心等候他来杀我宋悲风吧!”
拓跋圭亲率二百战士穿过疏林,缓缓迫近窟咄谷口外的营地。窟咄怕被偷袭,营地暗无灯火,虽然必有人在营地边缘放哨,可是际此天寒地冻之时,警觉性亦将降至最低。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多少有轻敌之心,怎想到追人者竟会遭被追者反击。
早在选择逃生路线,他已想到这座小谷,自代国灭亡后,他与燕飞和族人一直过差流亡的生活,不肯向符坚屈服,故对附近地理环境了如指掌,而他自少接受培养的知识,终在今夜派上用场,助他克敌取胜。
今次数百里的远遁,不但令他逃离贺染干的威胁,又把窟咄诱入陷阱,与慕容麟会师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