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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鹏天收回目光看着她,但见她沉静如潭,素凈如莲,神态间有着一种不沾红尘的脱俗,周身散发着一种静谧、安祥,而若非亲耳听得,刚才那一声叹息真不似发自她。
“转眼间便是三十多年了!”方鹏天言语间有着一丝萧索与怅然。
“伯父可喜欢说故事?”风倾雪忽然问道,脸上带着一抹轻烟似的淡笑。
“说故事?”方鹏天反问道。
风倾雪却不答话,从袖中取出竹笛,凑近唇边,轻轻的吹着一支曲子,笛声悠扬,不悲不喜,无忧无愁,平淡静然,这庭院便是一个小小的天地,有清风拂面,有花香盈袖,有艳阳暖心,更有那知己话肠。
方鹏天在这笛音中只觉得舒心畅意,轻松自在,那心中藏了几十年的故事便娓娓的道出。
“以前有个年轻人,学了一身的本事,加上年轻气盛,好打抱不平,便以侠士自居,一生之快事便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而且最恨富贵人家,穿绸裹罗,山珍海味的,而穷人却是三餐不继,寒天赤足,因此便立志要做一名侠盗,偷遍天下所有富人,救济天下所有穷人!”
“有一年,他到了蜀地,那儿有一巨富,足可以富可敌国来形容,因此那年轻人便三番四次去那富人家偷东西。那富人家虽然有钱,却也没请什么打手护院的,不过是些家丁,所以那年轻人可说是畅行无阻。有一天晚上,他又去了,只是每次金银珠宝都轻易到手,他觉得很没劲的,因此这次想偷点不一样的东西。后来他看到有一座楼在月下看来特别漂亮,因此就摸了进去。”
“年轻人没想到自己竟摸进了小姐的闺房,那房间呀可说是年轻人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最雅致的房间了,便是连皇上的寝宫都比不上的。那年轻人仗着自己本领高,便毫无顾忌的东看看西摸摸的,将那房中的古玩摆设看了个遍,想挑一件稀奇物,只可惜瞅了半天,那全是女孩儿喜爱的东西,没一件中意的。最后,年轻人看到铜镜前搁着一支眉笔,便起了恶作剧的心理,想着用那眉笔在镜上留下几行字,到明日那小姐醒来,发现夜里竟遭贼了,不知会不会吓得发抖?况且明天自己也不打算来了,看在这家人对他这般‘礼遇’的份上,也应该给他们提个警醒嘛,以后可不会有他这么善良的贼人了!”
“正在他拿起眉笔打算写字时,背后忽传来清脆的声音:你拿我眉笔作什么?年轻人一惊,马上回头,身后应该是小姐的卧房,中以珠帘隔开,借着窗外射进的那一片银光,清楚的看见,一位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双手分帘俏生生的立在那儿,满脸好奇玩味的笑容。”
“年轻人当时大窘,想他下山以来可还从未失手过,想不到今天竟让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当场抓住,而且手中拿的还不是那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那不值钱的眉笔!”
“只见那小姐笑吟吟的走近,看着他说:你第一次偷了我们家一千两白银,后来听说麻里巷那一带的贫民一夜间每人家都多一袋米。”
“第二次你偷了我们家一尊青铜汉鼎,后来听说丰慧当铺被人强当去了五万两白银,典当物便是一尊汉鼎,哦,忘了告诉你,丰慧当铺是我们家开的。”
“第三次你偷了我们家一块苍山玉璧,然后启成绸布铺被人以一块玉璧强行换去了一千匹青布,再然后听说单基巷的穷人一夜间又天降青布,再告诉你,启成绸布铺也是我们家开的。”
“第四次你偷了我们家一支红珊瑚,后来听说,县令大人的官印丢失了,案上却留下了这支红珊瑚及一张字条,条上写明,叫县令大人出黄金千两买下这支红珊瑚,否则官印就永不能归来!而当县令大人从私库里捧出那一千两黄金时,监察御史却到了。”
“你……你……你竟全知道?!年轻人当时真是惊呆了,想不到自己做的事,意全被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真是要多逊便有多逊!”
“偷东西的人到底是谁,我们并不知道的。”那小姐笑意盈盈的凑到他面前,就着月色把他细细的看了一遍,那一双眼睛亮得好象天上的星星。“但自家的东西不见了还是知道吧,而且还从自己的铺子里跑出来,你说还能不清楚吗?不过爹爹说不要报官,反正少了的东西做了不少好事。这几天呀,我每天晚上都没睡,看着你树上、屋顶的像个猴子一样跳来飞去的,真是好看极了!”
“你……你……竟说我是猴子!年轻人又惊又气,这小姑娘竟把他那超凡入圣的轻功说成了猴子跳!虽然武功不敢自夸绝顶,但轻功可是他的绝技,江湖上少有人能比的!”
“好好的路不走,却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