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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就傻了。她想过千万种场面,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竟然连个争吵的机会都不给。织锦觉得肺要炸掉了,恨恨地看着冰冷的、结实的防盗门,又去按门铃。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门却泰然自若地关着。织锦火了,踢了几下门。对门的邻居探出头来,很警觉地看着织锦。
马小龙就是这时回来的。
他气喘吁吁地往楼上跑,见织锦站在门口,长长地吁了口气,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
他拉起织锦就往楼下走。织锦甩开他,“我要和你妈谈谈。”
马小龙抹了一把汗,又看了看探着脑袋的邻居,低声说:“改天吧。”
织锦怔怔地瞪着他,眼泪慢慢流出来,“不行,必须今天!”
马小龙拖长了嗓音:“织锦……”
织锦知道这声呼唤里有央求,可是她也央求过他,都央求了七年了,有什么用?如果她和马小龙的妈妈是敌对状态,那么裁判就是马小龙。这个口口声声爱她的马小龙竟从没让她赢过一次。她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望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马小龙,我必须去你家,必须和你妈谈谈!”
马小龙侧脸看了看邻居,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织锦昂着头,也斜眼看着探出脑袋的邻居,“我和马小龙谈了七年恋爱了,他妈不让他和我结婚,现在我要和他妈谈谈,他妈不让我进去。”
邻居尴尬地红着脸,缩进头去,关上了门。织锦抱着胳膊,看着马小龙,“我爸爸病危了。”
马小龙低着头,没说话。
“我爸爸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履行他二十八年前的承诺,嫁给何春生。”
马小龙伸手来拉她。
织锦一闪,躲过去了,不管不顾地倚在满是灰尘的墙上,“我爸一辈子没求过人,今天,他求我了。”
马小龙不说话,他挥手赶走一只从面前飞过的苍蝇。
门第 第二章(3)
织锦笑了一下,“马小龙,今天你给我一句准话,我们到底能不能结婚?”
马小龙斩钉截铁地说:“能!”
“什么时候?”织锦用眼斜着他,嘴角上挂着悲凉的冷笑。
马小龙就哑了,干干地张着嘴巴,“织锦……”
织锦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等你妈死了我们再结婚?如果我活不过她呢?”
马小龙怔怔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再努力一下。”
“你都努力了七年了,你妈会自杀的!”织锦歪着头看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掉出来。
马小龙跺了一下脚,“织锦,你知道我爱你,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去死?”
织锦斜睨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让你那个变态的妈去死!”
说完,她就径直下楼去了,头也不回。她的心很冷,冷得像冰窖。她知道,她和马小龙之间结束了,彻底地。
那句恶毒的话,她忍了多年,终于说了出来。
她走在街上,觉得心突然地空了,像山洞一样的空,还有阴冷的风,在呼呼地奔跑着。
2
织锦以为自己会哭,却没有。她出奇的安静,不知做点儿什么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这不是个梦。
织锦在车里坐了十分钟,马小龙到底没追下楼来。织锦知道,他以后也不会追来了。她让他看见了那些她蓄积在内心深处的藏而不露的恶毒——对他母亲的。
织锦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此刻,她的爸爸正在重症病房里坚持着最后一点儿力气,为了等她给一个回答而迟迟不肯合眼。她坐在病房外的花墙上,想打电话问问哥哥罗锦程,父亲怎么样了。刚拿出手机,就听见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喊“姑姑”。
织锦抬头,是柳如意,她正领着兜兜往医院来,另一只手里还拎了个饭盒。
织锦忙往脸上堆了些笑意,她不想让柳如意看出自己刚哭过。这个女人好奇心太重,嘴也够碎。
织锦站起来,抱起兜兜,往他脸上贴了贴。
柳如意跟在身后,“怎么不进去?”
织锦笑了笑,“外面空气新鲜些。”
面对柳如意时她总觉得别扭。首先是在称呼上。叫小柳或是如意吧,显得有点儿不够尊重;叫她嫂子吧,罗锦程已经和她离婚了;叫她姐姐吧,又太亲昵,像故意要讨好她似的。
长这么大,织锦从没有讨好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