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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而那块玉雕便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羽鱼。
“可是我帮不上任何忙,还让你受了伤。”郑简看着耿少潜仍旧缠着布条的腰侧,心里五味杂陈,他从前有着太多的想象,总想着能够站在这个男人身边,与他比肩,同他一起征战沙场,功成名就。然而眼前的现实却是两个人千辛万苦从北夷大营里逃了出来,带着伤躲在距离北门关十万八千里远的渤辽国边境。甚至在这样的时候,他无比地想要靠近他却更加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耿少潜拉住要往他伤口上摸去的小手,小手上面满是细细的新伤,因为天冻有些发硬的伤口翻在外面。耿少潜什么也没说,握在手心里往温暖的火堆前凑过去,慢慢地烘烤着:“多大了?”
郑简愣了一下才明白耿少潜这是在问他年龄有些迟疑着说道:“……十……十六……”
“家里为你定表字了么?”
郑简摇摇头。
“在大家庭里,十六岁能做到你这般的已是不容易……既然家里人尚未给你定字,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郑简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耿少潜扯了身上的一块碎步,沾着伤口处未干的血迹在上面写着:“闻礼乐而通达心性,知所求而不惧迷途,便是‘悦毅’二字……谁都有虚弱的时候,我不是万能的神,就算不是你,我也未必能够从那几十万人的北夷大营里全身而退……”
“悦毅,悦毅……”郑简在心中默念数遍,欢喜过了才道,“可你就是全部国人心目中的战神,是你带着北门关的将士挡住了三十万北夷人的进攻,是你拯救了一座城和它背后的无数百姓。”这些话一直就在郑简心里,说出来自然不作伪。
耿少潜瞥了一眼红果儿汉子那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战神?百姓?你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吗?那时候对我来说只要没有饿死,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愿望,如果不是因为那人,要么我已经死了,要么就是抛尸在无人知晓的乱葬岗。”
“那人?”
从回忆中走出来,耿少潜突然觉得过去也不是那么得不可面对,“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耿少潜。”
郑简几乎就要问出来,在北夷大营,他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个“那人”,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而耿少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忍住了脱口而出的冲动,静静听着。
“……他把我带回家,教给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能力,亲自教授我书上的学识,我学得不好,也绝不会饶我……我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最后却不得不离开,如果不是他的缘故,我也不会来到北门关。”
那应当是一段漫长而难忘的人生,耿少潜却只是寥寥几句话就带了过去,郑简从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在这人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拯救了他,十多年全心全意的陪伴和帮助,然后无奈的离别,最后在这人的心中留下一个永远不可被替代永远不可被磨灭的痕迹。
火堆在静谧的夜晚发出轻微的“哔卜”声,郑简侧躺着无法入眠——他隐约明白了自己对那人抱着怎样的心情。
第 31 章
耿少潜身上的伤不轻,又在水里泡了许久——当初郑简那一跳躲过了北夷人的追踪,却被炎水的河流往下游冲了整整十多里,再要赶回北门关就要多走上许多路,而当初两人逃出来之前,耿少潜放跑了北夷大营的马栏里的大部分的军马,又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恐怕那北夷人很快就会加紧攻城的动作,时间十分紧迫,于是两人向那渤辽国汉子借了一匹马往回赶路,虽说是借,但那渤辽汉子毕竟是做小生意的也不能平白送了两人他唯一值钱的驽马。奈何两人从那北夷大营逃了出来,身无长物,耿少潜从脖子里掏出一粗糙的白色骨雕作抵押,汉子拿了还有些犹疑,郑简偷偷拿了自己一块核桃大小的灵玉百福锁替了下来,暗暗藏起那模样古怪的骨雕。
两人共乘一骑,郑简坐在前面被耿少潜圈在怀里,靠着背后温热的身躯,酸了一夜的心突然就慢慢回暖了过来,忍不住就希望这条路能够长些再长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然而再长的路也终是会走完,骑马一天的光景,两人就到了北门关城外。
原本还要想着怎么想办法在不惊动北夷人的前提下和城内联系,没想到了城下,竟然看到北门关的城门已经开了,一打听,才知道,大约是在两人落水之后北夷人就突然撤军了,连声息也没露出一点儿,几天之后斥候就只在原本安营扎寨的地方找到了一堆灰烬残骸。
此刻尚且一心沉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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