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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弃家逃走,所能藏匿的地方。
湖岸已经由南湖营水师加以封锁,殷家一门老少包括所有的姆仆,不可能乘船远走高飞,唯一藏身的地方必定是庐山某一处地方。
天涯怪乞浪得虚名,表面上孤狂傲世,骨子里却是个怕死鬼,一落在狂龙手中,熬不了几下刑,便把所知道的消息一一招出,一牵出了殷家母女,不但揭开了殷家母女的身份,也招出真如姑娘与国华交往的内情。
殷天翼是当地的富豪,南昌的有名望粮商,朝阳村的家人口简单,不可能牵涉任何罪案,丝毫不曾引起江龙一群人的注意。
上次几个爪牙调来南湖营的水师,捕去半年前可能与雷霆剑有关,可能暗中帮助山东道犯人境与雷霆剑勾结的人,疑犯名单中没有殷家在内。
只不过爪牙们乘机敛财,制造勒索的机会而已,揍了气忿反抗的小殷真阳一顿,勒索了殷家三千两银子,以后即不再前来找麻烦,因为殷家一直就不提追回被搜劫而去的古玩珍饰。
可是,阂氏是智木大师的高足,武功岂同小可?这就与雷霆剑的关系拉近啦!
更可疑的是,真如姑娘竟然与王一鸣或王寄,相偕在庐山出没。
这就是狂龙亲临朝阳村殷家的原因所在,押着天涯怪乞登门问罪。
可是,殷家早已人去屋空。邻居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殷实富户,怎知殷家何时逃匿失踪呢?
这一带每一户人家,皆有广厦园林,庭深堂奥。彼此很少往来,冬日更是懒得出门,谁知道邻居的动静?
殷家成了重要的疑犯,难怪狂龙誓在必得。
武林人对外伤未当一回事,破了皮肿了肉看成家常便饭,每个人几乎都备有秘传的、适合自己体质的金创药,对伤痛的承受力也比受人高出两二倍,甚至十倍。
天涯怪乞受的是外伤,属于肌肉受损的扑打伤,有的地方皮破血出,多处地方青肿淤血。不过,他承受得了。承受不了的是肚中的对时丹,对他的心理威胁极为强烈。
狂龙用暴烈野蛮的手段,改变了他的狂态。
当他走上至山南最东面的含鄱岭道路时,他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烂棉袄百袖衣血迹斑斑。垂头丧气直不起腰来,脸上呈现痛苦的线条,双目无神、脚下蹒跚。
含鄱岭,在庐山的东面稍靠南,是山南山北的界山,事实上也是九江、南康两府,德化、星子两县的分界点。
岭俯瞰着翻阳湖,似乎要将鄱阳含在日里,所以叫含鄱岭。
这里,也是两县县民的陆路交通要道,但旅客甚少,人们往来以乘船为主。
小径沿山腰南行,绕过一处山鞍,开始向下降,俯瞰风高浪急,浊浪排空的浩瀚鄱阳湖,与风平浪静时多了一层粗矿的原始美感。
远看大孤山似在汹涌浊浪中浮沉,人们真会担心这只鞋到底能支持多久才会沉没。
山场里临湖处的第一座村落,西北便是虎门,是九奇峰的第一峰,也是山南山北的分水岭。
横门村,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村。虎门也称横门口,村落当然不能取名为虎门。
老花子在村北一家农舍前止步,伸手试推沉重的大门,推不开,略一沉吟,只好叩门。
门久久不开,他重出门廊,下阶打量屋两侧,想绕到东便门看看。
门及时而开,一个红眼睛酒糟鼻,年约半百的人当门而立,看到阶下的老花子,似乎有点意外。
“咦!杜兄,你好像打了一场狠架的老狗。”中年人的乌鸦嘴开口就难听:“遭到什么祸事了?”
“一言难尽,老花子栽到家了。”天涯怪乞苦着脸走上门廊:天涯怪乞走了亥时运,完蛋了。”
“狂龙?”
“你他娘的乌雅嘴倒是怪灵的。”
“一点也不奇怪,这里他们已经搜查过了。”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喝两碗酒搪寒?”
“我为什么要请你进来,活腻了嫌命长吗?收容狂龙的对头,我可没有这份胆气。”
“什么狂龙的对头?我现在是狂龙的专使。”
“你?你配吗?算了吧!你这种佯狂傲世的货色,狂龙能用你?你少臭美。”
“你必须相信。”
“我决不会相信,除非狂龙在此地亲口所说。”
“他娘的混蛋,你这家伙势利起来了。不瞒你说,我真是狂龙的专使,前来找你酒疯戚明帮助。查…些人的下落,冲老朋友份上,你必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