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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疼的时候,他甚至将抱着自己的崔小侯衣襟抓烂。
那日大夫蹙眉清洗重新敷药,刮骨切肤样的痛隔着就近的距离直窜眉心。时时刻刻都被无止尽地拉长,一分一秒都痛彻心扉,牙齿硌的嘴唇生生出血,一双手却被攥住。于是像是找到了什么寄托一样,他死命撕扯那人衣襟,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和暴虐,那疼痛叫人疯魔。
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崔小侯来不及换下的衣衫,胸前臂膀都有难以掩盖的齿痕抓痕,忘舒有些怔忡,接下来便是长久地沉默不语。
沉默到今日,崔小侯日日流连,日日却只在他榻旁轻轻地问一句“还疼不疼?”臂上的抓痕都淡了,他不挽起袖子,忘舒便从来当那日未曾看见。
“不疼了。”忘舒几天来第一次开口,声线有些生涩,似乎压抑着些许难以名状的东西,或者汹涌,或者只是轻漾。
“嗯。”想是没想到忘舒这一次会开口,崔小侯微怔了一下,随即又凑上捉忘舒的手。
那夜该和他去的,就这么一念之转,留下的便只有徒然。
那日灯火阑珊里,忘舒对他说,崔无欢,我是想请你喝茶。残生的那么一丁点清明就这么殆尽。恍惚间似乎不太确信就这么虚无里开出花来,那花朵偏生的娇艳欲滴,摇曳间荡魄匿魂触手可及。
于是他回眸思量着,正是这一思量,险些就失之交臂。他怕这小小的夜承载不了这份太大的欣喜,若狂若忘后,他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回绝。或者这在忘舒眼里,是自己少有的冷漠,欲擒故纵,确是他崔小侯最惯用的伎俩。
可惜这一次却没有结果,也罢了就是忘舒,太习惯太顺利的一切到了忘舒这里,全都失了步调,翻搅成一团乱麻。这次意外若当做一个玩笑,天作的恶劣么。
是万分糊涂到清明,再从千分清明到糊涂,那日他若不动歧念,那那后来可否会有所改变。
其实没什么可想,崔小侯伸手触了触忘舒额头,只见一弯将他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忘舒没言语,耷拉着眼皮儿任他摆弄。
“忘舒,日后在我这里住下吧。”崔小侯说,一手握住忘舒身侧的手,一手拿起茶碗,案几上的小炉里袅袅生烟,这味道太熟悉,是淡篆香,崔小侯也不拿它计时,也只拿它盖了炉盖去烧。
“嗯。”忘舒亦是耷拉着眼皮儿轻哼,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叫人倦怠。
“明日我去将伯母(坛子)请回来。”
“嗯。”
“园儿里的菊花都有些谢了,你说摘些去做菊花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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