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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便是早春迟秋的江南,也已是黄了柳枝叶的季节了。片片落叶吹落湖面,漾起圈圈几不可见的潋漪。
好一番动中有静的绝佳景色!长居于此五年有余,竟是头一次有幸欣赏到。天意凑巧固是如此,他的心境……怕也不同了,更添几许愁、几分忧啊!
第二章
“红酥手,黄滕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绝绫綃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苏岸柳堤虽已是初冬时节,仍然未见银妆素裹的寒景。只是逼人的寒意让人不得不缩在画舫中畅游西子了。
“托了天寒地冻的福,奴家才有幸为两位公子奏上一曲,倒让公子们见笑了。”
艳楼中闻名遐尔的花魁水依依竟还只着了一袭锦缎柳裙,薄薄的纱衣非但挡不住舫外刺骨的寒风,更遮不住她隐约可现的窈窕身段。
人面桃花别样红,不愧是今年的青楼桂冠,举手投足间无限风情,浅尝辄止的撩人言语,引得英雄男儿心痒难止,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后又被以巧妙的手段推拒于闺阁之外。
只见得佳人巧笑倩兮,却不得不为这鄢然容颜不仅仅属于自己而黯然神伤。
能逃得过这美人乡、温柔窝的诱惑的已着实不多了。而那些不为其美色所动的则无一例外,成为了这位慧黠女子的知交好友。
现如今舫中的两位便是其中之二。
“依依姑娘近来歌喉更胜往昔了,莫不是因为见了我兄弟二人格外兴奋之故?”
较矮小的男子一身白衣赛雪,闲适地把玩着手中长扇,毫不在意自己前几日刚感染了风寒的身体会再次受寒。事实上,呵呵,他表现得更像是个巴不得马上将美人揽进怀中亲热一番的色中急鬼。
美人娇嗔地跺着脚,凤眼含怒恨不得能化眼光为利箭把这个总爱出言调戏他的少年公子射个透明窟窿出来。明知在不正经的表象下跳动着的是颗诚挚无伪的心,仍一再让他得逞地激起怒火,烤干了这一池西湖水。
“水姑娘莫要见怪,舍弟就是调皮了点儿,并无恶意的。请姑娘大人大谅,别放在心上。”
较年长的公子头疼地为小弟的出言不驯而向美人儿道歉,虽说大家都非常熟稔了,随随便便以言语轻薄女孩子总是不好的。
水依依抿唇轻笑,小少爷噘着嘴不满意的模样令平凡无奇的脸上平添几分“可爱”的味道。不过她可不要得罪了这任性的少年,气归气,万一见不着他了,又定会万分思念的。
“小少爷莫急,依依再为您唱首曲儿消消气可好?”
不等少年说什么,她转轴拨弦,清清脆脆地唱了起来。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月时,月与等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范仲淹·生查子
江南第一名妓果真是人如其名,非但是貌美如花,更是才艺过人。不仅曲儿弹得是出神如化,幽远哀怨的愁思也被唱得分毫不差,触人心弦。
“果真是‘绕樑三日,音犹在耳’的千古绝唱!依依姐好棒!”
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反正他也的的确确喜欢她唱的曲儿。
倒不是说曲子本身的优劣,事实上这首曲被水依依唱得凄婉缠绵,隐隐透着怨愤。就不知是怨她的身世不堪还是愤这世道的不平了。
或许,他赞的便是这引得他忆起往事,激出同病相怜之感的喟叹之心吧?
“依依姐唱得好闷,小弟若不以一曲相还,不就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关切之意?”
说罢,向旁边的仆女借了张瑶琴,拨挑了一番,正当他人以为他要拨弄琴弦低吟之时,素白的小手却将琴一推,径自唱了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待舫中的听客叫好,另一边花魁娘子也干脆放下了怀中琵琶,以一首《浣溪纱》相和: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青径独徘徊。
独徘徊……”
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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