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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祥和。
比起南方潮湿入骨的阴寒,天雅发现自己更适应北方的冷。或许实际上比南方要来得冷得多,却没有了刺得他骨头都做痛的寒气。他甚至可以在大雪处晴时到院中堆雪人、打雪仗,像孩子般玩得很开心。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会和突然间归来的凤三一起聊天,寻找共同的话题,谈天、谈地、谈人情世故,以及更多的……谈莫问天。
现在的凤三公子看起来开朗多了,刁钻古怪的调皮性子重现江湖,常把东宫中的主人客人们都捉弄得哭笑不得。偶尔也会失踪上几天,回来之后必定会带来些疗伤治病的方子,不管有没有效果,天雅都很开心,因为这些都是莫问天的研究成果,他可是“天云殿”中唯一知晓自己仍在人世的人了。
像父亲一般存在的他,在听说自己仍在世的消息时一定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吧。然后不断地尝试着新的方式来治疗他的病症,无论有没有用,他的心里总感觉被关爱充盈得十分充实,回荡着暖流。
对了,最近千冰开始教他一种所谓的“练功捷径”,说是能让他的武功尽复旧观。
明知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但为了不拂逆问天和凤三的心意,他仍是试着去练了。不想月余下来,竟是已有小成,长此以往虽不能像过去那样在江湖上横行无忌,好歹不必像现在这副好死不活的窝囊样。
武功……说到武功,又不免回想起江南的兄长。初见面时已然走到绝境、自顾尚且不暇的男子执意将自己救回了家,一条命没能在地府向阎君赎罪,该感谢的是他。他遭二娘陷害,与人比武之后几乎自己也丢了性命,无以为报的自己以一身功力救回了他。尽管散功之后连仅有的自保之力都失去了,但心中却平静了许多。自己并不是那知恩不报的人,何况……拥有武功的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幸福,多年来多品尝的,仅仅是永无休止的痛苦而已。
现在……若烨知晓了此事,应该会很高兴吧。
说到这位在自己身边时全没形象可言的太子又有气好生了。玩兴不减的太子爷上月初又带着慎言、谨言外出“巡访民情”去了,也怪自己不好,为何一时心痒翻看了他书桌上的奏折,看了也就看了,那也无可厚非,偏偏还在与那混球闲聊时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哈!从那以后那人竟发觉到了自己的另一项妙用,并且非常知人善任地充分利用,动不动就让本不应干涉朝政的“男宠”代替太子殿下批起了奏折,给太子本尊制造了外出游历的大好机会。现在向来真是后悔莫及!
昨日收到谦言的传书,言到他近日便将归朝。正好!把大堆的朝政还给那人,今后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能心软地为他“分忧解劳”了,或许在他的饭里下个几斤巴豆泄得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也算是解气的一种办法。
在脑子里幻想着千百种可以拿来报复皇甫烨的古怪方法的天雅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实在吓人,结结实实的吓到了特地跑来陪他的皇甫家目前最闲的三皇子皇甫桦。
在兄弟几个中,他是最晚接纳天雅的存在的,如今却成了最爱腻着天雅的那一个。
天雅的美好在于其特别的气质,尽管天雅与这位三皇子本是同年所生,年龄十分接近。却没有他印象中娇纵浅薄的样子,几次相处下来,对方的成熟稳重令他汗颜。同样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他身为皇子仍只懂得享乐,充其量耍些小手段来博得父皇的夸奖和兄长们的侧目,天雅则显得深谙进退,世故老练得多了。
他却不知道天雅在他年幼时已在生死边缘徘徊多次。经过风风雨雨之后能走到今天,身后已洒下了多少血与泪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年,却背负着比常人多得多的沧桑一路走来,可谓娇小的身躯里又蕴藏了多少的潜力才够。
无法理解皇兄会选择他的原因,但看得出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堪与骄傲如斯的皇兄比肩。
倒是相处多日,惊觉此人在很大程度上与皇兄还真相配。两个人都精明得吓死人,而且都属于睚呲必报的类型,算计起别人来不遗余力,如果以商贾为职业的话绝对都是令人咬牙切齿的奸商之流。他敢拿王爷的头衔大赌,方才天雅批着奏折时脸上诡异的神情必然是想着等皇兄回来后该怎么“回报”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器重”。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趁着现在讨好天雅应该还来得及让他老人家“分清敌我”,不要伤及“无辜”。
“咳咳,天雅,这些事本应由我们兄弟几个来分担的,现在都让你一个人来做,真的很不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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