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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大哥选了这位娇妻为的就是这个。可惜除了娇生惯养之外手腕和能力都有限得很的陈小姐怕是不会有什么当家主母的气势的,偌大的“靳眠山庄”总得有人当家理事,他只担心他死后以大哥温柔懦弱的性子撑不住内外的压力垮下来,那样的话只有为他寻一个主心骨来代替自己的位置才行。
而可以有能力继承靳家的产业并延续下去的除了眼前在风尘中历练得一身钢筋铁骨的绝色女子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要是说对不起谁的话,这一辈子,他只有对不起水依依了……
“晴阳,别放弃好不好,山庄需要你,我们也都需要你。求求你不要把这担子丢给我,我承受不起的!求你了!”
水依依几乎带着哭腔恳求他了,紧紧攥住靳晴阳形削骨立的手掌的她害怕得发抖。晴阳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一样,脸色难看得见不到一丁儿血色,原本还算合身的衣裳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实在是令人为之心酸不已啊!
此情此景怎不令人伤心欲绝。可她又不能在病榻前当着晴阳的面垂泪,只得偷偷别开脸拭去眼角的泪痕。
水依依强忍伤心的模样令他难过。他也想留下,他也舍不得离开,若不是他不争气的身子惹的祸,便能光明正大地窝在大哥的身边,抱着那个天大的秘密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即便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有手下冤魂向他索命,搅得他心神不宁难以入眠……也心甘情愿啊!
罢了,路都快走到尽头了,说什么都迟了。
低叹一声,忽然想到前阵子曾许下的约定,晴阳唇角绽开一丝笑容,美得连水依依都觉得绚惑。
“依依姐,可还记得你应允过会再为我弹奏一曲的。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也是我大去之时,这儿没琴,只能委屈你清唱一首了,可好?”
拭净眼角的泪,水依依也意识到此事已无从挽回了,她能做的仅仅是达成他最后的心愿而已……
“……你想听什么,我便唱什么。”
“上次听你唱了上阕‘钗头凤’,为我唱完下半阕可好。”
“好,你等着,我喝口水润润嗓子便来。”
轻轻放开他的手置于被中,感觉不到丝毫人类温暖的被褥不禁再次让她寒了心。
晴阳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不管他们兄弟之间发生过什么,至少得让靳蕴阳见上晴阳最后一面才成。
拉过一边的小丫环吩咐了几句。跟了她多年的伶俐丫头倒也晓得时间紧迫,匆匆领了命便直往外跑,往庄主新房的方向而去。
清了清喉,水依依款款坐回床边,柔和悠扬的曲调逸出芳唇,回荡在“心苑”的每个角落。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汗,夜阑珊,怕人寻问胭泪妆欢。
瞒瞒瞒。”
“难难难,好一个‘晓风干,累痕残’,真个是‘欲笺心事,独语斜栏’呵……”
月已过西山,风吹得更劲了,屋子防腐四面透风,寒气直望屋里窜,果真是……“依依姐,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水依依又怎肯在这个时候离去。明知他已经……宁肯强言欢笑陪他到最后,哪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独自等死呢?
“无妨,我不累。反正也是一人无眠至天明,什么时候睡都一样的。我……我陪着你好了。”
“可是……我想睡了……好累……心口也好痛……依依姐……你走吧……我不要……你看着我……死……”
整个身体被剧烈的痛苦撕扯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疼得他几欲晕去却始终情形地品尝着接下来又一阵的痛苦折磨。
心口骤然强烈鼓动着,像是要涨裂开了,却每次都差了一点,只能不停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呕着鲜血……
突然间,胸口如遭冰锥猛刺一般,身子顶受不住地一震,暗红色的血块泉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和被褥。
他的生命……走到头了。
“小姐,小姐!”
门外高喊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丫环显是刚从新房那儿回来,水依依在她身后寻找着丈夫的身影,去只见到空荡荡的院子。
“庄主呢?他没来吗!你没告诉他晴阳的情况?”
她一把抓住丫环厉声质问道。
“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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