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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购物袋,身穿一件红色旧外套,扣子一直系到下巴。她满脸怀疑地审视着影子。
“这个大个子是谁?”她问星期三,“你雇的另一个杀人犯?”
“你的话深深伤害了我,好女士。这位绅士的名字是影子。他为我工作不假,但却是为了你的利益。影子,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亲切可爱的卓娅·维切恩亚亚小姐。”
“很高兴认识您。”影子礼貌地打招呼。
老妇人像鸟一样盯着他看。“影子,”她说,“这是个好名字。太阳投下的影子拉长时,就到了属于我的时间。而你正是个很长的影子。”她上上下下端详着他,笑了。“你可以吻我的手。”她说着,伸出一只冰冷的手。
影子弯下腰,亲吻她瘦骨嶙峋的手背。她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琥珀戒指。
“真是个好孩子。”她说,“我正要去买吃的。你看,我是家里唯一可以赚钱的人,剩下的两个不能靠预言赚钱。因为她们只肯说真话,而真话不是人们最想听的东西。真话很伤人,让大家心里不舒服,于是再也不肯回来找我们算命了。不过我可以对他们说谎话,说他们想听的话。所以,我才能带面包回家。你想在这里吃晚饭吗?”
“我希望如此。”星期三马上说。
“那么你最好给我点钱去买吃的。”她说,“我倒是很清高骄傲,可我不傻。另外那两个比我更骄傲,而他是我们中间最骄傲的一个。所以给我钱后,千万别告诉他们。”
星期三打开钱包,伸手掏出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卓娅·维切恩亚亚一把抓了过去,然后继续等待。他只好又掏出二十美元给她。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说,“我们会像对待王子一样喂饱你的。现在,上楼梯到最顶一层。卓娅·乌特恩亚亚已经起床了,但我们的另一个姐妹还在睡觉,所以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影子和星期三顺着黑暗的楼梯爬上去。这栋两层高的房子楼梯间堆满黑色垃圾袋,闻起来一股子腐烂的蔬菜味儿。
“他们是吉普赛人吗?”影子问。
“卓娅和她家人?当然不是。他们是俄国人。”
“可她们给人算命。”
“很多人都可以给人算命,我自己也干过。”爬上最后一级楼梯时,星期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身体不行了。”
楼梯最上一级通向一道漆成红色的门。门上有一个窥视用的猫眼。
星期三敲门,没有人回答。他又敲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些。
“好了!好了!我听见了!听见了!”里面传出门锁打开的声音、拔出插销的声音、链子的声音。红色房门敞开了一小道门缝。
“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语气冰冷,还带着香烟的味道。
“一个老朋友,岑诺伯格。我还有一个同事。”
门打开到安全链允许的最大程度。影子看见一张隐没在阴影中的灰色面孔,向外窥视着他们。“你想干什么,沃坦?”
“首先,很高兴能再次看见你们。我带来消息和你们分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你会知道一些对你有利的好消息。”
房门终于敞开了。穿着脏兮兮睡袍的这个男人个子矮小,一头铁灰色的头发,满脸都是皱纹。他穿着灰色细条纹裤子,穿的时间太久,磨得发亮。脚上穿着拖鞋。他短粗的手指拿着一支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奇·书·网…整。理'提。供',吸烟时手半握成拳形,覆在嘴巴上。影子觉得这种抽烟姿势很像囚犯或者士兵。他把左手伸向星期三。“欢迎,沃坦。”
“这段时间大家叫我星期三。”他说着,和老人握手。
浅浅一笑,黄牙一闪。“很有趣。”他说,“这位是?”
“这是我的同事。影子,过来认识岑诺伯格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岑诺伯格说,他和影子握了握左手。他的手掌很粗糙,满是老茧,手指尖端全部被烟草染成黄色,像被浸泡在碘酒中一样。
“你好吗,岑诺伯格先生?”
“不好。我老了,肠胃痛,后背也痛,每天早上咳得胸口都快炸开了。”
“干嘛都站在门口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影子越过岑诺伯格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他背后的那位老妇人。她比她的姐妹更加矮小瘦弱,但头发很长,依然保持着金黄色泽。“我是卓娅·乌特恩亚亚,”她自我介绍说,“别站在过道里,进来坐。我给你们拿咖啡去。”
他们穿过门厅,走进公寓套房。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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