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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在魔印的指一顿。不期而至的高~潮,痛苦之中也有欢乐。眼前一阵白芒,容斩眉唇角的笑容如清水之上,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
无论温柔,还是欢乐,太迟了,云千月。。。
一朵光凝成的六芒花自指尖绽放,在暗色的天地中如点了一盏可以照亮幽冥路的烛火。
云千月额前如一道雷电劈落,魔印仿佛要裂开般的疼痛。
他厉声喝道,“你做了什么?”
容斩眉自握着六芒花的手开始变得透明,渐渐整个身体已经如浸了一层雾,他推开云千月,在天地之间站立而起。
“云千月。。。我慧根不深,堪不破情关虚妄。。。钟情于你,委身于你,为你所伤,我以心为注,落子无悔。但我容斩眉纵然信错了人,落错了子,又怎会学那女儿之态丧了胆,消了志,叹什么满盘皆落索?今日我毁你魔体,自此魂魄消散天地,也算不曾亏负男儿意气。”
眼前的人不着寸缕,遍体密布着情~欲的痕迹,立于天地间却仍旧是双肩如铁的昂藏男儿。
云千月疯狂地挣扎而起,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光芒一点一点消散于天地,无声地唤着三个字,“容、斩、眉。。。”
他手中握空,光芒如雪散,世间再无容斩眉。
那一日起,云千月便坐在这比地狱还深的深渊中,身体中属于魔的一半在一日日死去。他并不在乎,更多的时候,他坐在魔殿之外,看着黑暗之中飞舞的光芒。心却仿佛已经睡去。这么多年,心中那一个伤口,连血也该流干了。
他轻轻站起,长长的衣袂拂过魔殿的长廊,举止之间翻起落叶般腐朽的气息。属于人的那一半,也徘徊于地狱的边缘。
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不知外界有什么异变,云千月只觉得黑暗的世间中灵气越来越盛。这一日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眼前掠过微弱的光影,云千月伸出手去,他的手中聚了越来越多的光亮。
如恒河之沙般的光影,让他想起坐在星河边筛着星子的呆子神仙。
那呆子唤他,“月魔。”
他生于月的暗影,他魔体尚未成型之时,就与这呆子日日相见。他站在那微笑,“星君。”
世间隔了太过久远,月魔隐了魔息入世修行,都已渡了几世轮回。呆子神仙的容颜已经记不清了,想来那人位列仙班,不是已经升了上仙,就是还在那星河边。
他只有一个印象,那个神仙似乎并不讨厌自己。
无论为仙还是为魔,到头来做的是一样数着星沙的事情。
命运微妙如此,无趣,无趣。。。。。。
云千月咬破指尖,捏了一个术诀,点上那团光。没有生生世世么?六道之外的魔,连轮回都不敬,又岂会信什么生生世世。
若无生生世世,漫天神佛为证,他便造一个生生世世。
那团光芒慢慢炽盛,光亮之中响起婴儿的啼哭之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一日,也许数年,那个肉团终于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那只魔说,你叫容未离。
肉团嗷呜一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肉团虽然不是迎风而长,但这天地之间最不奢侈的就是时间。云千月每日以血和魔气喂养,肉团也终于长成了七八岁的孩童。
后来这方天地光影扭曲,破开结界缝隙,云千月自深渊中唤醒了无数魔物,连白碧落都回到了魔殿中。
许是他身上魔体已经消散了大半,终于有一日,云千月轻易就穿越了结界,重现在了外界。
他只在云端,看下方沧海桑田,隆起无数钢筋丛林。肉团坐在他的肩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转着,长在那方天地的肉团,到了这个世界也是灵体,灵体不会长大。云千月在那处古战场找到了已经断成了两截的斩眉刀,神兵有灵,握着肉团手中还有微弱的感应。
直到那一日,云千月终于从云端降落,将肉团从肩头拎了下来,丢进了一处窗口。
那窗口之中,一张雪白的床上正躺了个大肚子的女子,床的边缘站了几位白大卦,正手忙脚乱。肉团好奇地向着那女子低下头去,很快一阵大力把他拖了进去。
“生了,生了”,病房的急救灯熄灭,护士打开门口,站在门口的男人欢喜地几乎昏过去。
肉团看着自己明显缩小了数倍的胳膊手,气得哭了。什么叫辛辛苦苦多少载,一夜回到解放前。
立在空中,听到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感觉到灵力的波动,似乎那肉团在叫骂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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