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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俩很快都会死。可放眼四周,除了白雪还是白雪,景象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白山雪谷,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暗流指路。
用雪袍将苏哈娜固定在背上,苍远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他不知道出路在那里,但他知道不能停,停就是等死,只要还有一丝气力他都要走下去。可是从白天走到黑夜,周遭的一切仿佛他们根本就徘徊在原地,两脚渐渐失去了知觉,只剩下机械的重复迈步,速度越来越慢。
他再次失去意识之前的模糊记忆是探路用的长枪被深深地刺入雪里,但这一次并没碰到雪下的冰层,而是仿佛刺进了无底泥潭。来不及收回力气,整个人就一头栽进雪洞里。
醒来之前,首先感觉到的是疼,真实强烈,然后是苏哈娜声嘶力竭的哭喊,同样真实强烈,嘴角竟然不自觉地弯起弧线,估计是阎罗王也受不了这个疯丫头。
“能笑就是没死啦,还不快过来,姑奶奶的脚又断了,这次是两只,自打遇上你就没好事,还笑,快过来。”
原来他们这一跌竟然滚进了与裂谷相通的一个地下溶洞,而且透过感觉的恢复,他们几乎可以断定洞中有热源。这个发现让二人得以在他们的死亡可能中把冻死去掉,但依然麻痹的手脚提醒着苍远,如果不尽快暖和起来,他们两个就算真的能活着出去,也会变成缺手缺脚的废人。
眼看着徐徐腾起的水汽就在百步之外,但驮起只剩一张嘴能动的苏哈娜,苍远几乎是用着膝盖一寸一寸的爬着挪过去。最后力竭的倒在温泉边,苏哈娜才发现苍远的左手始终没有动过,而相比被雪袍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那个男人几乎浑身是伤。闭上嘴巴的苏哈娜最终换做了眼泪不停,昏暗潮湿的洞穴中除了滴水声,宛如生命尽头般宁静。
泪眼中睡去,又在泪眼中苏醒,随着恢复的体温,感觉也紧接着被寻回,原本吵闹着“断掉”的双腿,原来只是因为长时间的低温。尝试着挪动了两下,苏哈娜立刻走脚并用的朝苍远爬去,怎么办,对,应该先脱掉他那一身被溶雪浸透的外衣。说干就干,她本来也没有寻常女孩儿家的羞赧矜持,三下五除二轻松搞定。可脱到最后一件,苏哈娜的手停在半空竟然再下不去,因为潮湿而紧贴在身上,随着平缓的呼吸上下起伏,勾勒着胸膛的肌肉曲线。脸上的热度,心脏的跳动,那是以往对着整日□上身的克鲁巴从没有过的感觉。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看那血迹,他肯定是受了伤,对!再不及时包扎,可能就救不活了!’经过一番交战,苏哈娜终于下定决心,向着那个昏迷的人伸出魔爪。
可小手刚落到那胸膛之上,就被一只大手按住,苏哈娜仿佛偷包子被当场擒住,脸瞬间红成了熟螃蟹,一个屁股墩向后脱逃,小手还不忘下意识的攥紧。
刺啦一声,布料碎裂,可前一刻的少女心绪却在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化作惊恐。“你……你……白虎……”
用右手艰难的撑起身体,苍远试着想解读那双眼眸里传递的信息,那是他没见过的苏哈娜,那个生死之间还能发出退兵号令的女人,竟然会露出孩子般的无措表情。
苏哈娜的眼睛一直盯着苍远的脸,手脚却在一边向后挪动,一边寻找着可能的武器,“你不姓叶?拥有这白虎的人应该姓霍。”
“你怎么会知道?”
“我见过。”短短三个字在苏哈娜的心间勾起遥远的记忆,紧绷的身体和神经却在背脊靠上岩壁的同时松弛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这样过激的反应根本没有意义,这里说不定就是他二人的葬身之地,没想到最后还要带着恐惧和欺骗死去。“我出生那年,大哥出征死在白虎杀神枪下,国师说我会给那居带来灾祸,所以自小便把我送出宫寄养在护国将军家中。十五岁那年,那居集结靬戗攻打洛萩,我偷偷跟在克鲁巴身边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鲜血汇成的河,尸首堆成的山,和几乎无法战胜的白虎雄师。我永远无法忘记战争结束的那个黎明,整个云重关尸横遍野,那居士兵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所有人都好像在那一夜的厮杀中丢了魂。克鲁巴指着一具被人团团围住的尸体告诉我就是那个人刺穿了大哥的胸膛,但我只看了一眼就又躲回克鲁巴身后,记住的只有那人染血的白虎刺青和无法合上的眼睛。”
“那是我阿爹。”苍远闭上眼睛,他不想知道敌人最后如何处置了他爹和他大哥的尸体,他宁愿相信他们和万千白虎将士一起长眠在云重关的泥土里。
“你爹杀了我大哥,我的战士又杀了你爹,可如今我们两个应该怀着不共戴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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