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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陪伴惜惜一辈子。你才是她今生今世的依托,她爱你胜过一切人。可是……可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却伤了她的心,也令我非常失望。”
狄梦庭只道他还为自己离开喜宴的事生气,便道:“我把惜惜一人留在喜宴上,实非所愿,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大哥受了重伤……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凌关山插口道:“你对朋友讲义气,我不怪你,但为什么是萧青麟?为什么不是别人?”
狄梦庭奇道:“萧青麟怎么了?”
凌关山厉声道:“他是杀手!他父亲萧铁棠也是杀手!这父子两代杀手欠下了多少人命,天下人皆可诛之!”
狄梦庭闻听此言,顿时脸涨得通红,道:“难道我大哥就想做一个遭人唾弃的杀手么?谁不想清清白白的作人?谁不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可江湖中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涯,你若不想死在别人的刀下,就要先置别人于死地。我大哥纵想放下利剑,那些江湖恶徒岂肯放他一条生路?”
凌关山冷冷说道:“即便他已经放下屠刀,以前做过的恶事又岂能一笔勾销?”
狄梦庭道:“他以前做过什么恶事了?”
凌关山的脸色惨淡,仿佛记起一件噩梦一般的往事,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可是上一辈的报应,总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狄梦庭见他神情变化,一颗心也不由得揪紧了,小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关山道:“有一件事在我心中深埋很久,今天我要讲给你听。走,你跟我去见一个人。”说着走出屋去。
狄梦庭不明所以,随后跟着。两人出了书房,一路向后宅走去。凌府的院落极多,巷道纵横,凌关山手中没有提灯,在黑暗中东一拐、西一转,显然这条路是平素走惯了的,在岔路上从没半分犹豫。不多时,来到凌府最西角上,进入一个小院。
这个院子中栽满松树和柏树,大屋黑门白墙,透出一股沉沉的阴气,与寻常院落大不一样。进屋一看,只见屋中点着数十盏长明灯,三侧墙前都是长案,上面密密摆满牌位。灯光随风忽烁不定,映得屋中白惨惨的好不怕人。
狄梦庭心道:“原来是间祠堂。”凌关山走进里屋,这是看守祠堂之人住的屋子。只见屋中扔满了空的酒瓶、酒罐,到处弥漫着一股烧刀子的气味,角落里半坐半躺着一人。这人身材甚是高大,却缩头耸肩,形貌猥琐,手中抓着一个酒壶,胸前满是油渍,见到凌关山进来,只欠了欠身,醉眼朦胧地说道:“二爷来啦,坐下喝一杯。”
凌关山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又醉成这个样子。”上前夺过那人的酒壶,放在一旁,道:“今儿给你带了一个人来,听你讲讲以前的故事。”
那人摇头笑道:“咱是个粗人,蒙二爷关照,赏口酒喝。嘿,咱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想听故事,上书场听去。”说着伸手来抢酒壶。
凌关山将酒壶推开,不让他抢到,道:“这个故事就只有你一人知晓,你不说谁说?”
那人道:“什么故事?”
凌关山声音一沉,道:“二十年前,梅花庵血案!”
那人一听这九个字,全身猛地一抖,跳了起来,将几上的酒壶酒碗带翻了,乒乓一声,在地上打得粉碎。他定了定神,见凌关山和狄梦庭都看着自己,不由得面红耳赤,说道:“过去那么久的事啦,还说它作甚?”
凌关山道:“要你说,你便说,不要多问。”
那人呆了半晌,才道:“好,我说。”缓缓坐回椅上,又打开一壶酒,猛地喝了一大口,哪知喝得太急,突然气阻,大咳起来,将胸口衣襟上喷得都是酒水。
狄梦庭见他身子犹在不停颤抖,显然极是恐惧,心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如今仍然把他吓成这般模样,可见那件血案必是骇人听闻之极。”
只听那人说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那年冬天出奇的寒冷。出事那天的前夜,临安落了一场罕见的大雪,方圆百里一片苍茫。城西梅花庵中的梅花开放,花红雪白,煞是醒目。远远望去,那斑斑腥红,红得象血一样……象血一样……象血一样”他一连说了三遍“象血一样”,脸色变得苍白无血,向左右连连张望,似怕隔墙有耳,又似怕有极厉害的敌人来袭,一付心惊胆战的模样。
凌关山不屑道:“时隔多年,对头也已不在人世,你怕什么?”
那人满脸尴尬,道:“二爷是笑话我胆小脓包么?”他自嘲地一笑,道:“倘若倒退二十年,我可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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