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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身后苍术凄厉的一声:“王爷!”
几滴血正顺着唐瑾的指缝滴落,让人忽略了他修长手指的苍白。闷声的咳嗽从他的手掌中传出,手指顷刻就被大片的血迹染红。
“医官!传医官!”苍术紧着喊道。
“不许去!”唐瑾从苍术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我没事,气血攻心而已。传我令下去,让传令兵往朱将军处通知战况,我要去前面看看。”
他拉过马缰就要走,甘松打马上前半步,拽住泉亭王的缰绳,“王爷,您的箭伤还没有好,不能往前面去!”
“无碍。”唐瑾一抖缰绳,甘松的手像触电一般被弹开。再来不及阻止唐瑾,四人只得带众亲卫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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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城下,唐瑾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站在城楼上的单薄身影。月白的襦裙迎风飘扬,像一枚轻盈的羽毛,随时都会脱离地面,随风而去。距她身前不足一丈的地方就是攻城的云梯,穿梭的流矢,染血的弯刀,在滚滚烟尘和鲜血飞溅之中更衬得那一抹月白脱俗不凡。
负责指挥攻城的朱白察觉到泉亭王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在震天的擂鼓和喊杀声中,他根本没听清楚。
“王爷,您说什么?”朱白问。
“没有事,情况如何?”唐瑾问道,刚才呢喃的那句“不要伤她”被生硬咽下。
“不知道兑军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城墙内又起了一座墙,十分坚固,方才投石机打碎的只是外面的砖墙,里面的那一层分毫未动,攻城十分不易。”朱白道,“前番我们围城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城墙,兑军短时间内就能建筑起来实在怪异。”
唐瑾点了点头,心里大概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他说道:“甘松。”
“是。”
“之前的事妥当了吗?”
“妥当了。”
“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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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已然看到了下面的人,那一道黑色如此醒目,使她无法移开目光。
守城这件事本不是她这个参军该做的,只是玙霖等人尽皆出战,留下来守城的陆胤被投石器的碎石砸中,受了重伤。城内一时间连一个能统合三军的人都没有,她这才从病榻上爬起来。
也多亏了日前文珑所建的内城,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火山灰,和石灰混合在一起,竟能使城墙坚若镔铁。不然她一介文臣根本不可能在朱白的大军之下守住静州。
尉迟晓遥望远方,钟天为了吸引巽军主力已经不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了,不知文珑去救新语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一定要坚持到那时才行。
她的双足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可是一定要站得笔直。尉迟晓倏尔想起唐碧当年说她的话——“大嫂不像莲花,更像白杨树。”白杨素来都是笔直的,除非拦腰折断,否则绝不弯折。可这样的树木终究是要应了那句“白杨秋月苦,早落豫章山”。但那些都没有所谓了,她一定要全了对国之忠,若就这么死了,也能稍微全一点对他的“义”吧。
城下又发起了新的一轮进攻,方才进攻的间隙中,她已经将疲惫的士兵撤下去,换了另一班顶上。
城上,尉迟晓提起所有的气力大声的号令着三军,“鱼油弹准备!令西城放火箭!”
城外的巽军又立起了井栏,尉迟晓毫不退让的站在最前方。她一定要在这里,让三军将士都看到建平长公主在这里!只有她不退让,三军才能有坚持鏖战的士气!
大声的号令使她的眼目眩晕,尉迟晓拔下发簪扎进自己的指甲,痛感使她清醒过来。她注视着城下黑马上的黑色身影,大声问道:“弓弩手何在?”她的四周敌军的箭矢正在飞舞,满天只有飞扬着的尘与血。
“在!”
她终究要亲手杀他。尉迟晓拳头紧握,由于太过用力,她的两只手都在微微震颤。
“架床子弩 、神臂弓 !弓弩手就位,瞄准城下黑马黑铠之人!穿黑铠的是泉亭王!”尉迟晓大声喊出这句话,全身已经没有力气,她仅仅像是一尊被固定住的雕像一般伫立着。
就在她抬起手要喊出“射!”的前一杀那,一支流矢从她耳边擦过,带着戾气的风散开了她一边的鬓角。
“看!”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尉迟晓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在血尘之中,泉亭王突然坠马,他身旁的甘松、苍术等人扶住他,苏木、白术带人护卫在前。
尉迟晓的手几乎无意识的放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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