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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了她身上,红与白的对比热烈直接,衬得这人是愈加清冷淡漠,不知她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院子中间的昏黄灯光在她肩上投落光晕,但巨大的树影又将她大半身子笼罩其中,看不清神情。
南方的夜晚向来湿冷,穿再多都不暖和,何况是这样,都不知道她出来杵着做什么。楚云怔了怔,边走边说:“今晚公司聚会,正好顺路,就坐了他的车。”
这回不是严宗旭主动说要载她的,而是被同事拉上。
因为看不清贺西宁的脸,楚云并未过多在意,直到走到对方身旁,这才看清。
贺西宁面上没有表情,捉摸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一把抓住了楚云的手腕,冰冷的指尖贴着皮肤,刺激得楚云一个激灵,忍不住往后缩,想退开,可力气不敌对方,没用。
这小孩儿薄唇抿着,嘴皮子被冻得有点乌青,一句话都没说,微微俯身,将她的包提走了,然后走在前面往一单元去。
一声不吭的。
楚云还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明白到底怎么了。天上飘动的雪花纷扬打转,有不少落到她颈后,阴冷冷的,她瑟缩了下,赶紧跟上去。
十八.九岁的小女生,心情像阴晴不定的天,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触到她们的逆鳞,她能理解这种情绪突变,回了家,一面换鞋一面问:“吃饭了没?”
贺西宁径直把包放桌上,闷闷说:“吃了。”
不冷不热,看样子是不想多谈。
楚云没经历过这种事,她自己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没迁就过家里哪个小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再想一想,又感觉没必要,都没做什么,能怎么谈?犹豫半晌,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兀自进厕所洗漱,再出来时贺西宁已经回房间了。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到处都显得空荡荡的,贺西宁房间的门半掩着,灯光从里面泄出。楚云朝那边瞧了瞧,从门缝里看见贺西宁一晃而过的身影,她有些无奈,可没做多余的事。
翌日是个大晴天,大清早刚起床。老爷子就打电话过来问工作的事如何了,楚云如实回答,老爷子不啰嗦,说了几句挂掉。
与昨儿一样,她给贺西宁煮了早饭再出门,因为赶时间自己仍旧不吃,只在路上匆匆忙忙买了一个面包垫肚子。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特别而又寻常,除了工作环境和同事,其余跟她以前工作没什么两样。楚云适应能力强,一天下来就能将自己在公司的岗位任务摸得个七七八八,还跟小组以及其它部门的同事们基本眼熟,总之还算顺利。
虽然才来,但秦林清楚她工作经验足够,不等完全熟悉就直接下派工作,并交代不懂可以随时问同事,也可以去问她,作风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楚云觉得还行,尽量试着能上手。
中午是在公司食堂吃饭,没有回家,为此她还发了短信给贺西宁,提醒不要等,晚上才会回去。
贺西宁没回,应该出去了或者在学习吃饭什么的,多半没时间。
楚云没有午睡的习惯,公司人性化规定午休时间有一个半小时,她去茶水间调了杯咖啡,拿份报纸看。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雪灾冰灾的报道,北京上海部分航线受天气影响而延误甚至停飞,湖南郴州因冰灾严重而输电塔倒塌,市区内大面积停电停水,京广铁路被阻断,广州滞留旅客十多万,最高级应急预案启动①……
让南方人稀奇高兴的雪,摇身一变成为无情的灾害,而京广铁路的阻断成为了这场特大冰雪灾害的导.火索,在此后的半个多月里,灾情波及了半个中国。
短短几天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其它城市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楚云愕然,趁着还没开始上班,到厕所里打电话给在广州的朋友。
朋友本来打算今年要回C市过年的,但最终决定不回来了。
“走高速走铁路都不安全,天气又影响飞机,还是明年开了春再回来吧,到时候出来聚聚。”朋友说,心态良好,语气轻松乐呵。
楚云这才放了心,说道:“这样也行,安全出行第一。”
朋友在电话里讲了许多,说有好多人为了回家过年,直接大包小包地背着行李,要么走路,要么自己开车,高速大拥堵,路上没少出事。
灾情面前,人是那么渺小而无力。楚云抬头看了看玻璃窗外的雪,很是感慨,08年的信息不像后来那么发达,十年后,一旦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