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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郑勇虎在封家住下的第二年冬月二十七日深夜,一支神秘的队伍插入封家楼村。伪甲长封疆戎被一束手电光从憨梦中照醒,扒眼皮看见床前站着几名大兵,他们都身着灰制服、头戴灰布帽,或腰别盒子娃儿,或手握长枪。经挂盒子娃的叫张正言的介绍,他才知道:他们是共产党的部队,今夜冒昧造访,是想请他带路,找村中富户借粮的。
“我们村的富户首数我四叔封尘世了,他为人不坏,但有些背景。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读书,听说去年从学校入伍,参加了国军,在洛阳驻守。女儿叫封兮悠,今年一十八,人样子绝了,喜欢弹琴看书,已许配给宋抗街上秦乡长的儿子。因男方在省城上大学,所以尚未迎娶。我带您们去我四叔家吧!”
到了封尘世家大门口,封甲长举手正欲敲门时,被吓了一个趔趄,因为手悬而未落,那门却“吱扭”一响,开了一道缝。凭革命经验,张正言猜到有情况,忙把封甲长扯到楼门一侧。战士们也机警地躲了起来。只见门缝里探出个头,朝黑暗中张望了一会儿,觉得安全后,就把门轻轻展开了一扇,蹑手蹑脚地出来,一招手,那意思是“跟我来”。跟后出来的人肩上扛着个长布袋,塞得圆鼓鼓的,压得他直不起腰。瞧他们的架势,象是去转移金银财宝的。
张正言拔出盒子娃儿,在空中一挥,众战士“唿啦”一下将他俩包围,端枪齐喊“不准动”。在雪亮的手电光照耀下,走在前边的封尘世连忙举手投降。跟后的则是傻伙计封灵,他也学主子样儿举起手,肩上的长布袋就“咕咚”滚落到地上。有战士专门照照那布袋,见袋口露出两只大脚。张正言知道出大事了,命令战士进该户搜查,不一会儿出来报告说:除了发现一位妇女和一位姑娘外,没有其他情况。
在这家的堂屋里,张正言端坐正中,挑灯夜审鬼祟二男和二女。“尸体”也被抬进来,倒在堂屋地上。
经审问,杀人移尸案真相大白。
原来,这家的娇小姐封兮悠自小上私塾,识文断字,常读《卓文君》、《红拂女》、《梁祝》、《白蛇传》,便产生了一些叛逆思想,从骨子里厌烦父母给她包办的婚姻,一心想要自主选夫。正在她苦盼如意郎君而不得之际,家中来了个郑七,顿令少女芳菲的心扉哗啦开,十月的白菜——冻(动)了心。因为她看郑七天庭饱满、地格方圆、体形雄武、一身正气,活脱脱一位灵霄甲士落尘埃,却天缘巧合埋没到她家,这必是老天细安排。她想:天与不取,必受其咎,我当主动些。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兮悠和郑七在一屋里吃饭,有的是时机向他偷输情愫、暗送秋波。她趁家长转个身的工夫就敢向郑七挤眉弄眼,趁大人去盛碗饭的时间就要对郑七动手动脚,刺痒他。郑七妻室已丧,单身其实很难熬,正是干柴见不得烈火的当儿,然而他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小女孩单纯痴烈,天真幼稚,不忍心害她。难为他调动了平生所有的克制和忍性来躲避和退却。
这一日,秦乡长请封尘世夫妇过府叙谊,封灵赶车同去。他们前脚刚走,兮悠后脚就把大门上了锁。心动就要行动,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找了。
在不明不暗的闺房中,兮悠坐在红漆雕花床上,扑嗵嗵的心震得绣帐直颤,火辣辣的脸烧得烫手,来自心理、生理的一切惊心动魄、魂不守舍诸般信号,逼迫她暗下决心:一切的一切都不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不要脸一回,不是人一回。她觉得自己的床是热锅,帐子是锅盖,被蒙在里边只嫌热,只嫌憋气,干脆不要衣裳了。
兮悠试鼓勇气,娇嗲嗲地喊:“郑大哥,请您摘朵花来哟!”
郑七摘了一朵菊花拿来。他右脚刚放进门槛里,身子就被定格在那儿了,是进亦难,退亦难,因为扑面而来的雪白美女——她那圆润的面庞、肩膀、雪峰、大腿上都铺满了一层“桃花”——她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像插了一柱檀香,正缥缈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烟雾——把郑七的心灌傻了、眼冲花了。就郑七的为人来讲,他是要抽身退出的,但久慕兮悠的娇容,久受她的骚扰,如今又面临这有史以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忍无可忍。
兮悠勾下头,以长发盖脸遮羞。她的挺乳突突震颤,紫**在黑发梢上一点一碰,像火柴头在火柴皮上来回划,“嗵”的一下就划着了郑七心头的大火,可怜的道德杠杆在闪念间被烧毁殆尽。恰此时,郑七听到兮悠娇声细语地说:“木头人儿,还木那儿干什么?把花给我呀!”
郑七此时像一块将被融化的铁,被莫须有的磁石“吧嗒”一下吸了进去,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