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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脖子伸得像锄头钩,瞅瞅每个人碗里都有肉,便说:“绸子穿着光,猪肉吃着香啊!”
“看你说哩。‘四人帮’上台千万个人头落地,**上台千万个猪头落地。猪生来就是让人吃的吗!”老万说。
葛大讲:“说良心话,现在日子是好了,比过去不知道强百倍、千倍。胡乱找一家,都比过去的地主老财吃的好。不过也怪,这日子好了,心里咋就空落、不自在呢?”
老江发表看法道:“这是怨你想得多!肯定是你看到那人球不象狗卵子的苟屁发了急财,你心里不平衡。他两口才进城几年儿,富得满鲍河都容不下他们了。凭的啥子?凭的不就是不要脸。羞耻都让他们两口儿扔茅缸里搅和,他爹妈生他们还不如直接屙一把粪瓢算了!”
“莫说啦,说谁谁到。”温妈提醒道。
“嘟嘟嘟——吱”,一个农民们从没见过的东西开过来,在众人面前停下。丰美光艳的童贞着一袭黑色连衣裙,一撩裙裾,露出一段玉腿,和丽裳一映,黑白煞是鲜明。她笑盈盈款款走来,和众人寒暄几句后向村中翩翩飘去,留下个崭新锃亮的东西驻在大榆树下,引起大家极大的兴趣。众人象研究飞碟一样看它、摸它,咕叽了老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能说清这东西叫啥玩意儿。人们都知道二万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于是公推他来辨认辨认这是个啥玩意。
二万倒背双手、拿着空碗围着它转了三圈,便不住地抓耳挠腮、摇首拍头起来,那神情泄露了这已超出了他的知识面儿,看来抓瞎。他最后在那东西外侧停下,眼睛突亮,急速蹲下,激动地摩挲着一根长管子,又用筷子“乓乓”敲敲,非常慎重地宣布:“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它是啥玩意儿,但凭这一样,我敢肯定,它绝对是个公家伙!”
童贞这次回来,在她哥嫂家桌上撂了一万,又逐门逐户散布了些香水儿,招摇过村已毕,回到“公家伙”这边,给榆树下的人们发女士烟——“挽袖子”的,吸烟不吸烟的都伸手接。发毕烟,童贞一偏腿,骑上“公家伙”,一溜烟消失了。
一根纸烟,轻飘飘的,男女老少掂手里,却都觉得很沉很沉。老温先点着,说:“别舍不得吸,我是先过瘾啦!”
老万提醒道:“你小口吸,慢慢品,这一根可相当于二斤米哩!”
“哪你说她发一圈不一袋米没了,看人家这阔绰劲儿,哎,怪不得说‘笑贫不笑娼’呢!”温妈说着也借火点着,熏得眼泪直流。
葛大调笑道:“怎么,你也眼气,眼气也去呀?”
“我嫌脏。”
“活脏钱不脏,逢场作戏、虚情假意,挣的可是人民币,可买吃买喝,想干啥干啥。”
“只可惜我已老得卖不出去了。我听说一位警察抓住一个小姐,罚了款后放人,小姐出来后气不忿,写信寄到信访办,说:我们也有功劳啊,不怕脏,不怕累,从根儿上消灭了强奸犯;现在都兴开发这资源、那矿藏,我们的身子也是资源哪,也不能光藏着呀,不开发岂不浪费哪;十年、八年是可再生资源,日夜能挣几个钱儿;吃的就是青春饭,等老了就成不可再生资源了,想开发都已没人看;趁着年轻挣点钱,老了国家少负担。看这闺女,编得还正大光明、理直气壮似的。”
“无独有偶”,老江接上话茬说:“我也听过一个小姐自美自己的顺口溜,是说:三陪小姐真够爽,坚决拥护共产党;不用水,不用电,全身都是生产线;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需一张床;不生女,不生男,不给国家添麻烦。”
“那是自美吗?我看,‘自’底下加一个‘犬’字才对!”二万调侃道。
葛二说:“俗语说‘宁看贼挨打,莫看贼吃饭’,干童贞那一行也是一样,臭美的时候挣点儿钱,看着怪风光,等身子发臭时再多的钱也救不了命啦。人们都知道皮肤病、性病很难缠,神经质骚痒最心烦,艾滋病得上准玩完。这些病,男性传给女性的几率远远高于女性传给男性的几率,因为女性那儿是个窝窝儿,更容易藏污纳垢。客人来自五湖四海,高低贵贱都有,干净不干净的都往那一个处儿,你说小姐咋不染病。之所以有个说法叫‘红颜薄命’,就是指干那一行的人大都不会全身而退,年轻轻死了是常事。我前几天上街遇着了李焕章,他象是发了似的非要请我喝两杯。我早知道他招赘在邱家楼,老婆四十好几才生娃儿,难产,都死了,从此他就成了‘活死人’,成天醉了不醒、醒了不醉,经济来源就是捡破烂、打散工。在酒馆里,我俩边喝边聊。他说:鲍河有个头发最好的女孩叫贺照醒,13岁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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