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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周遭的严密布置相反,独岛上很安静,并未有兵士把守,一路行去,亦未见什么宫人。
独岛的规模并不大,所以未几,桐木堂那略显沧桑的题匾便映入了眼帘,而与此同时,我竟无端地开始紧张起来,我不断地思量着,不知道此次来访,韩子湛会以何种态度待我,毕竟此次面对的,将是他的真实面目。
犹豫再三,我终于鼓足勇气进门,本想着桐木堂内会是一幅落败荒凉的景致,不成想却大出所料,其内物什非但一应俱全,严格而论,甚至还很精细和考究,故此我想,如若不是作为囚禁之所的缘故,桐木堂可谓一个能媲美桃花源的美妙所在。
可能是因为提前得到了告知,桐木堂的宫人见了我并无意外,只是稍稍正视,便继续垂首,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我到来,宫人并未替我通报,而我亦不需他们通报,因为一进门,我便看到了韩子湛,其着一身白袍,正临水而立,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为了不打扰他,我尽量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他。
我在韩子湛身后不远处的石案旁止步,只见石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画面上寥寥几笔,勾勒的仿佛是莲湖的景致。
我曾见过韩子湛的画作,其功底之深厚,一般人大都难以望其项背,但是眼前这幅画的画工,明眼一看,便很潦草和单薄,因此而断,此时的韩子湛,内心是何等的浮躁不静,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来了,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骤然听到韩子湛的声音,我不禁愣了愣,待醒悟过来,便随即往他站立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仍是先前那种负手挺立且背对着我的姿势,并未曾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好奇不已,先前过来之时,我的步伐很轻,而他又未曾转过身来,那么他是如何晓知我来的呢?
“因为我看到你乘舟而来。”桐木堂依水而建,可能是考虑到能更好的观景之故,所以桐木堂的院落并不封闭,而韩子湛所立之处便位于一临水长廊内,其地势较高,应该是独岛最好的观景所在。
闻之,我有些恍然,故为了求证,遂走前几步,与韩子湛并肩,莲湖虽为人工开建,但却颇有规模,极目望去,水汽氤氲,景色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莲湖对岸的人影面目,再转念一思,似乎我乘舟而来的线路,与他所站立的位置还是相反的,那么,他到底是如何看到我的?
甫才打消的疑问再次升腾盘旋:“可是,立于此,根本看不清对岸人的面容。”语毕,却又感觉有些不妥,人都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难不成他真的能看到我?
“难道是因为习武之故?”不待他回答,我遂追问道:“所以,才看得比我远,比我广?”
韩子湛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其实,我是骗你的,即便是习武之人,亦看不了那么远的,我只是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又嗅到了你身上的药香,所以才知道是你,再者,你离我如此之近,我不可能毫无所觉,若是连这点动静都感觉不到,那么,我多年的武功还真是白学了。”
“……原来如此。”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会武功的事,为何还如此平静,按理来言,你应该怪我欺瞒才是!?”
“你隐瞒我的事,又何止这一件?”我幽然地叹息道:“我即便生气,亦已经气过了,所以,我是不会为了这样一件额外的事情再生气的。”
韩子湛脸上的笑容加深:“是啊,事已至此,你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再生我的气。”
语毕,他扬了扬手,亦不知从何处,居然立即出现了一位宫人,其到来后,亦没有请安,便开始一语不发地清理起石案上的东西来,见状,我不禁愣了愣:“你的画…还没有作完呢!?”
“只不过是一幅画工浅薄的俗画罢了,再画下去亦无意义,再者,我此下并未有作画的心情。”
闻言,我再次暗暗叹息,原来韩子湛早已意识到了自己的画工不佳,如此,他才住了笔,没有再继续画下去。
须臾,又有人过来,这次出现的竟是两个人,一位手持托盘和茶具,另一位则手捧软垫。
看着宫人将茶水沏好,韩子湛这才示意我在放置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我将视线从正举步离开的三名宫人身上收回,莫名地有些感概:“这里的宫人真不一般,自始至终,你都未曾吩咐过他们什么,而他们亦未向你征询过什么,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