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1/4 页)
然而,待争辩的话到了嘴边,柳子盈却发现自己竟没有了辩解的心情,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无限悲凉,慢慢空无,于是,她对他苍然一笑:“韩泽,我的心意若何,你不会不知道,但是你却罔顾我的真心,如此随便地轻言放弃,还…真是让我失望!”
韩泽闻言,脸色渐渐发白,他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地望着她,并没有一丝想去挽回和认错的松动表情。
柳子盈愈加失望,于是她将装人参的包裹取出,粗鲁地塞给韩泽,又哀哀地望他一眼,遂决然地背转过身,小跑着远去。
离开的柳子盈虽然悲愤,但心中却一直期盼着,期盼着韩泽能够及时追来,如若他疾步追来,那么她便原谅他,但是韩泽却没有,任由她孤伶伶地奔跑而去。
柳子盈没有返回山谷,其实她亦没有离开祺城,只是在祺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去,起初她甚是气怒,恼怒韩泽的无情无义,就如此放任自己离开,不管不顾,她亦曾想过就这样离开祺城,索性返回青州算了,但是待怒火平息,她便又开始为韩泽着想,韩泽彼时正挂心着雨儿的病情,所以才没有及时追来,待他为雨儿送去人参,应该就会来找自己了吧,那么到时候,自己就原谅他,她自我安慰地如是想着。
但是三天过去了,韩泽都没有找来,柳子盈既生气又矛盾,生气韩泽几天过去了,韩泽都没有来找寻自己,矛盾到了此时,自己居然还在为韩泽着想,替他的无影无踪寻找各种可以开脱的理由,或者是被雨儿的病情绊住了,或者是上山采药遇到危险了,受伤了?
……
如此一念,柳子盈便再也在客栈里待不下去了,当天便返回了山谷,山谷中韩泽的茅屋中,空无一人,韩泽此时并不在家。
柳子盈在茅屋中等了一日,韩泽都没有归来,甚至到了晚上还没有归来,翌日,天才拂晓,心焦难耐的她便去了猎户雨儿家,然而令她诧异的则是,雨儿家的房门紧锁,竟然亦空无一人,因雨儿一家是独自隐居于深山里的猎户,周遭并无其他邻里,故此,毫无所获的柳子盈只好带着焦躁回到了茅屋中。
漫长无涯的等待中,柳子盈开始恐慌,恐慌韩泽人迹不查,是不是真的如她猜想,遇到了不测,而在她正忧心难耐的时候,韩泽终于出现了,带着一身的行色和疲惫,出现在了茅屋的外面,柳子盈顿时大喜,未等韩泽言语,遂直直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韩泽的身体先是微微僵硬,而且缓缓放松,之后他伸出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且拥她入怀,当夜,两人抛开了一直谨守的礼节,真正地在了一起。
事后的翌日,韩泽签了一份婚书给她,她看着婚书上韩泽写就的名字,不禁有些稀奇:“你不是一直习隶书吗,怎么现在改写成了篆书,这种字体是最难写的,我之前都不曾见你书写过。”
韩泽缱绻地拥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你难道忘了昨晚我的话?”
思及昨晚的情景,柳子盈顿觉羞赧不已:“你真的不再行医了?”
韩泽颔首:“人生在世,情意为重,那日你生气跑开之后,我之所以没有立马追去,就是在反省自己,反省自己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是不是正确可取,加之这些天你都不在我身边,我俱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经历了此事,我更深刻地认识到,若是我身边没有了你相随,行医救人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情愿为了你,不再行医。”
闻言,柳子盈有些踟蹰:“……那雨儿的病呢,难道…你以后都不再管了?”
韩泽未答,反而转移了话题:“你听闻过祺城首富霍羌此人吗?”
思及怡琴大会,柳子盈不禁颔首以对。
“霍羌此人,一向自负风雅,所有书法中,他最嗜篆书,他无意中发现我写的篆体甚有风骨,遂产生了惜才之意,想让我成为霍家的西席,专为他赋诗题字,你亦知道我的性情,不喜束缚,所以一直没有应诺,因为雨儿的病情严峻,思畴之下,我便到了霍家去拜访霍羌,我答应每月为他题字一幅,不过他需帮我妥善安置雨儿一家,而且还必须要长期提供人参给雨儿服食。”
“那霍羌,他…答应了?”
“霍羌之富,旁人无可计量,区区人参,与其而言,并不算什么,为了钟爱的字画,哪里会轻易拒绝?再者现在,雨儿的父母不求劳资,心甘情愿地在他的农庄里耕作,严格而言,他其实并没有损什么。”
“雨儿父母去了他的农庄?”
“是。”韩泽颔首道:“雨儿父母不要一分薪俸,只求一日三餐温饱,和雨儿服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