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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件事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聂家,对不起文远,伯母你这样做,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凌静妍佯装很诚恳地说:“而且伯母还愿意补偿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陈慧的鄙夷明显写在脸上,瞅了她几眼,低头拿出一张支票,隔着桌子推到她面前。
“拿去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
凌静妍低头一看,一百万,好大的手笔!她记得昨晚陈慧拍了件翡翠手镯,成交价是六百万。
她接过支票,掸了掸,嘻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折起来收进包里。
“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文远那么忙,就不必让他烦心了。”陈慧咛嘱。
“放心吧,江湖规矩我还是懂的,收了你的钱,自然明白怎么做。”她嘻皮笑脸地说。
陈慧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走出茶楼,凌静妍又拨了个电话,神色平静地对着手机说了几句,然后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y市第八医院。”她对计程车司机说出目的地,然后靠到座椅上,沉默地瞅着窗外。
已是六月了,一年已差不多过去一半,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聂文远还和自己若即若离。
他就象是车窗外那抹耀眼的阳光,看上去近在咫尺,其实却那么的遥远。
隔着无法触摸的距离。
就算她终于能走近他的心底,却悲哀地发觉,这是因为到了分离的季节。
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
她不是没想过争取,说她自卑也好,说她有自知之明也好,她也恨自己太清醒,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
她和聂文远的开始就是一场协议,也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得长远。
如果不是因为演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开始。
常松的威胁,陈慧的反对,不过是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他们根本就不配!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来坚持呢?
出租车无声地停到目的地,她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走进去。
她本来是准备去住院部的,但是没走多远,意外地看见顾航。
他是带女儿来复诊的,四岁大的女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被他轻松地抱在手里,头上缠着纱布,睁着双大眼睛四下瞅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两人面对面正好碰上,她笑着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果果好点没有?”她叫着顾航女儿的小名问。
小丫头眼睛一眨流下泪来,抱着顾航的脖子叫:“不打针,我不打针。”
看来是被上回进医院缝针闹怕了。
顾航无可奈何地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下来,凌静妍只好拿出仅有的一点女性温柔,帮他一起哄着。
另一边,骨科病房里,齐悦踮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在那里整理东西,在她弯腰拿地下的行李袋时,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摔一跤,紧急关头,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稳稳将她扶住。
“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干嘛急着出院?”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过来。
齐悦扭过脸,聂文远随即松开她,扯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我已经在医院呆了快两周了,也好得差不多了。”齐悦说,可恨的是她住院这么久,聂文远竟然都狠心地没来看看她,顶多就是在电话里关心几句,如果不是她吵着出院,估计他还不会出现。
“我刚才问过你的主治太夫了,他说你的腿伤还需静养,实在不想住院的话,就回家好好调养,然后定期来做复健。”
“哪能静养啊,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我那份工作都丢了,随时都要去睡大街,我这劳碌命,哪敢再休息啊。”
她都说得这么可怜了,聂文远如果怜香惜玉,一定会有所表示的,替她安排房子或者工作什么的都行啊,可惜她等了一会,对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李阿姨呢?”他问。
“我让她替我去办出院手续了。”
聂文远点点头:“我会让她继续照顾你一段时间,钱的事你放心,就当我撞伤你的赔偿。”
齐悦板起脸来。
“聂先生,我知道你有钱,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她要的不仅是钱而已。
说完,她佯装生气地站起身,作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