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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闷响,就像烟花爆开的声音。
甲板上也像在燃放烟花,血色和金色光点交织着,自半空簌簌而落,中间还不时夹杂着丝丝电光。
一柄长剑,准确无比地点在矛尖,两道劲气轰然炸开,先把燕开庭的雷光一下子按熄,然后开始声势惊人地对冲起来。
来人一把拎住燕开庭后领,一个疾退,一直退到了“漪兰舟”的船楼顶上。
谈向应冷哼一声,也凌空飞出,落在“漪兰舟”船头旗杆上。
甲板上的其余人等各自纷纷走避。
原本就已经在缓缓下沉的舫楼残骸,哪里经得住这么大打出手,板面和围栏都多了不少裂缝,宽的地方都能掉个人下去了。
最严重的还是整个船体在刚才一击中,陡然被下压数米,沉没速度明显加快。
来人是一个布衣少年,与衣着正相反的是他的气质,高华清贵,有出尘之意。
他手中长剑是三尺一寸标准长度,剑身如一泓秋水盈盈,幽深清澈,波光流转。
谈向应眯着眼睛打量来人,心中在搜索记忆,却想不起来玉京乃至雍州,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来者何人?是想和我‘云渡行’谈向应结这个梁子吗?”
付明轩淡淡道:“在下‘六致斋’付明轩。不是我要和前辈结梁子,而是您在欺我玉京无人吧?”
按理说,“天工开物”和“云渡行”都是雍州地界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不管有什么纠纷,都应该摆到台面上来解决。
如谈向应这样自恃武力,上门掳人,已是极为目中无人的行为,燕开庭的身份更是让这恶劣程度加倍。
这种猛龙强行过江的行为,已有打脸整个玉京本地势力的意思了。
谈向应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付博文家的小子,你还没接家主之位吧?好,就算你能代表付家的意思,还能代整个玉京说话?”
这时,通向舫楼屋顶的木梯处,走上来一个人,正是涂玉永。
他也不做声,只是稳稳地走到付明轩和燕开庭身边站定,然后看着谈向应。
这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也别管涂玉永能不能代表涂家,至少此时此地,他和付明轩、燕开庭会一起对外。
谈向应目光阴恻恻地扫过三个少年,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就算这三名后辈加起来都不是谈向应的对手,他也不可能把玉京前三个家族一口气全得罪了。
况且付明轩那一手剑意非同凡俗,不是一个普通城市的家族能教出来的,肯定另有传承。
这时,下方水面上传来几记暗含节奏的哨声,谈向应神情一动,低头看去。
“漪兰舟”边上泊了一条小船,上面站着他的三名从人,其中一人正在对他不断打手势。
谈向应抬头,盯了燕开庭一眼,道:“小子,算你今天运气好。不过,偃月宗门的货可不是好吞的,后会有期。”
说罢,他纵身跃下,一落到甲板上,小船就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大河深处窜去。
偃月宗门?听到这个名字,三个少年神色各异,都若有所思。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偃月宗门不在四门七派之列,但在九州成千上万、大大小小的势力中,实力是能排进前二十的。
而且偃月是元会门的附属,序列排名还是挺靠前的那种,这样的背景,对一个地方势力,乃至对整个玉京来说,都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涂玉永不解道:“偃月宗门这样的大派也会栽赃构陷吗?”
付明轩摇头道:“只怕丢货是确有其事,下面人找不回来,又怕承担责任,就抓人背锅。”
三人脸色更是沉重,先不说谈向应临走之前放的那句话,明显是要将这个黑锅扣定了燕开庭。
就算没有构陷这回事,如果偃月宗门当真在黑水丢失重要物资,在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这一带的城市和势力怕都会不得安宁。
涂玉永首先告辞,“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今日之事,我需尽快报给父亲和大哥。付明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个时间,约了陆离一起给你接风。”
“上午刚到。”付明轩道:“这次的‘逢魔时刻’是两天之后,我们本来就要聚的,就不另找时间了吧。”
涂玉永点头,与两人打过招呼,自行离去。
付明轩转向燕开庭,上下打量他一会儿,伸手在他头上捋了一把,笑骂道:“混小子,你能啊!三年不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