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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现在和将来的行为论》,校长蔡元培亲自主持。
张竞生五天之内,两次踏上北大三院大礼堂这个学校最重要的讲坛,作有象征意义的演讲,这在北大也是少有的。在演讲中,张竞生提出了“行为论”的概念,认为“行为论”乃是研究如何使人得到最善良的行为的一种学理和方法。这是他近年研究和讲授伦理学的新收获。他充满自信地预言,“相对论”已在物理学上获得极大成功,“行为论”也将在社会学上做出极大贡献。“社会学的现象,外面虽极混乱繁杂,但能由行为论上入手,用下了一个哲学和科学组合的方法,自然可望得了一个融会贯通的功能,将信仰、法律、政治、经济、教育、科学、艺术、伦理等等社会问题汇通起来合成一贯……所以‘行为论’不止单为伦理学的模型,直是一个整个社会学的基础。”在探讨如何用“外观的、不是内察的,比较的、不是自省的,遗传的、不是良知的,习惯的、不是本性的,与社会相关的、不是个人的”这个新的科学方法讨论人类行为何以成立的理由时,张竞生既有对人性的体察,又有对现实的批判;同时,也能用辩证的观点和联系的观点,提出了如何完善修正人类行为,从而达到知行合一的理想境地,表现了一个学者诚实的态度和务实的精神。
张竞生的这一演讲以其全新的立论与开阔的视野,受到了学生的欢迎,日后成为屡被提起的北大经典演讲之一。
在北大校庆的气氛渐次达到高潮的时候,北大学子期望爱因斯坦来校演讲的热情也与日俱增。
然而,遗憾的是,北大这边厢翘首以待,爱因斯坦那边厢却杳无音信。最后因为函件迟发和彼此误会,在1922 年11 月12 日至14 日,以及1922 年12 月30 日至1923 年1 月2 日,爱因斯坦前往日本讲学两次路过上海,却始终未能实现北京之旅,使爱因斯坦与北京大学擦肩而过,未能“践约”。这是北京大学的重大损失,北大学子深感失望,爱因斯坦在接到蔡元培的信后在回信中也认为“这于我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希望“将来再有弥补的机会”。
机会始终没来。面对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局面,一向自信的蔡元培不无自嘲地说:“这都是已往的事,现在也不必去管他了。人们已有相对学说讲演会、研究会等组织,但愿一两年内,我国学者对于此种重要学说,竟有多少贡献,可以引起世界著名学者的注意。
我们有一部分的人,能知道这种学者的光临,比什么鼎鼎大名的政治家、军事家重要的几十百倍,也肯用一个月费二千镑以上的代价去欢迎他。我想爱斯坦博士也未见得不肯专程来我们国内一次。我们不必懊丧,还是大家互相勉励吧。”
这样,张竞生和其他教授关于相对论的演说,成了唯一的安慰和难得的收获。
三、爱情定则(1)
纷扰的校庆刚过,浮动的人心甫定,张竞生决定结合给学生授课,集中一段时间,减少社会活动,潜心研究和写作一两部美学著作,这才是教授的本分。那天,李大钊在校庆座谈会上郑重其事地提出,只有学术上的发展,值得作大学的纪念;只有学术上的建树,值得教授们去追求。这使张竞生受到很大的触动。他也多次听胡适说过,专心著书是上策,当教授是中策,办报是下策。梁任公才大如海,他做学问时常为人所诟病,就是吃亏在他放弃了他的言论事业去做总长。因此,张竞生打定主意,贫贱不能移,时髦不能动,一心一意只为著书。
然而,张竞生要远离时髦,时髦却找上门来。1923 年1 月16 日,张竞生在《晨报》上无意中阅读到一则耸人听闻的新闻:《谭仲逵丧妻得妻,沈厚培有妇无妇》,这是一则重大的社会新闻,编者特别加了编者按语:北大教授谭仲逵于去夏丧妻之后,其妻妹陈某女士,因粤中事变,所入学校,陷于停顿,不得已来京转学。陈在粤时,与广州公立法政学生沈厚培相爱,缔结婚约。陈到京后,即寄居于谭宅。相处日久,谭竟时有不当之处,陈屡欲迁居,均因强留不果。其后陈获重病,谭服侍异常殷勤。日久,遂得达与陈结婚之目的。沈得此消息后,乃来京访陈。相见之后,陈即恸哭。昨日沈致函本社,述其经过,嘱代为发表。本社以其于社会道德颇有关系,特为披露于后。
下面就是沈厚培致书《晨报》的全文:编辑先生大鉴,素昧平生,未应函牍。然久仰贵报为言论泰斗,为改造社会中心,为文化前驱,且是书又关于社会风化,故敢直述鄙怀,希诸示教。更请登于报端,以待公评,幸甚。雨在粤时,曾与执信学校陈某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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