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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两人在路中偶然碰到,几个月不通音讯,张竞生见谭熙鸿虽然精神尚可,但脸色仍旧苍白。
张竞生关切地问道:“最近家里好吗?”
谭熙鸿却告诉张竞生,他已与陈淑君订婚,不久就将结婚。
张竞生略感意外,但随即恭喜谭熙鸿喜得新妇。沉吟了一小会儿,张竞生郑重地劝告谭熙鸿暂缓一二年再结婚为好,这样可以使他的身体恢复得更结实些。况且,谭熙鸿说陈淑君也有病在身,就更需从长计议了。张竞生是一个十足的浪漫主义者,他还极力向谭熙鸿游说延迟结婚的妙处:在已订婚未结婚时,男女间另有一种“不1922 年12 月12 日,谭熙鸿(前排左5)主持北京大学附设音乐传习所成立开幕典礼,座中有萧友梅(前排左6),刘天华(前排左8)等敢放肆”的情趣,他们互相展示各自的优点,尽可能把缺点藏起来,而这种情感的忽阴忽晴、捉摸不定则进一步强化了爱情的神秘性,并放射出生命的奇异的光芒,正像黑格尔所强调的“两性的相互关系客观上是有生命的自然界的顶点”,这种景象不是已婚后所能领略得到的。
张竞生说得天花乱坠,谭熙鸿却报以无奈的一笑。谭熙鸿说,因为前妻遗下两个小孩子,加上家里有许多事无人料理,他已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不得不快点结婚,否则家将不家矣!
此后又是多时不见。张竞生没想到竟然是在《晨报》上得到谭熙鸿结婚的消息,而且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因此,他每天都很留意《晨报》的新闻。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沈厚培投书《晨报》的第二天,陈淑君也以《谭仲逵与陈淑君结婚之经过》为题,投书《晨报》,声明沈厚培所述与事实不符,公开为自己辩白:编辑先生大鉴,本月十六日贵报载有“谭仲逵丧妻得妻”一节,阅之深为惊异。盖所载内容与事实不符,且与我等人格名誉有关,容特声明,请为更正,以明事实为幸。淑去年夏在广州以非宗教学生同盟问题,故始与沈君相遇。然以校中功课忙迫,绝少相叙,仅时以书信往还,互相砥砺而已。当时沈君曾屡有求婚之表示,而淑则以彼此交识,为日尚浅,终未应允。及粤局突变,淑即避兵香港时,沈君亦在港,虽常与相叙,然实无婚约也。嗣后淑以粤局不宁,学校虽能继续开办,亦无相甚之维持方法,故即来京转学北大,居仲逵家中,仲逵本先姐之夫也。彼此相处,以相敬相爱之程度日增,并志意相投,故遂自主结婚。今贵报所载沈君之函,其所说与原有事实相背之处,显然可见矣。窃以婚姻一事,纯属自由,何能勉强。今淑与沈君既无婚约之预定,与仲逵结婚,又纯出双方之志愿,而沈君竟以要求不遂,捏造事实,并伪作书信,希图破坏他人名誉,此种行为,淑所不取。
三、爱情定则(4)
且贵报竟据一面之词,不详究事实,为之披露,并加按语,似非忠厚谨慎之道。淑今切实声明,淑与仲逵结婚,纯本乎个人自由,双方志愿,第三者实无置喙之余地。此后如有此类之函件,及关于此事之无理之批评,淑认为侵犯淑个人之自由,自有法律为之维持,淑则一概不屑为之置辩。此颂台安。
陈淑君谨白两则启事,针锋相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得张竞生满头雾水,一时不明所以。
沈厚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除了在《晨报》上将陈淑君所致的谭陈经过的事实的函件披露之外,还把载有陈淑君在谭某家致沈函中提起婚姻一节,其中有《惜分飞》、《蝶恋花》辞二阕印成传单,广为分发,两阕辞里面有如下句子:“……憔悴黄昏后……情丝永系鸳鸯偶。”“……欹绣床……寸寸柔肠……客馆凄凉……”以此来进一步破坏谭陈的名誉,并表明陈曾经是多么爱他的情形。
谭熙鸿是北京大学的名教授,陈淑君是汪精卫的小姨子,两家都是社会名流,事情又刚好发生在北大。当此之时,新旧思潮冲突最尖锐最激烈,而斗争的焦点又集中在家庭婚姻问题。在人们的观念中,一切的社会问题,皆发源于家庭;而所有的家庭问题,皆由婚姻事件而产生。因此,谭陈沈三角关系消息一出,立即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各种批评铺天盖地而来。
张竞生是一个研究者,也是一个有心人。他发现,事件的发展颇有些蹊跷,沈厚培既是一个当事人,行事却很有章法,找报馆、登报纸、发传单,步步为营,推波助澜,一切似乎都成竹在胸。倘没有高人指点,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断难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张竞生怀疑沈厚培背后有推手。于是,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