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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四叔,睿王明轩带领的那一路人马。
听得胤泽胀红了眼,强忍着心头的悲戚,再不言讲。
傅君瑜亦娇嗔道:“相公啊,你说这么血腥的干什么啊?真吓死人了!”
张法言赶忙好生安抚道:“夫人不怕,相公在这儿呢。”
傅君瑜偎进张法言怀里,乖巧而娇弱。
胤泽垂眸思量,一杯一杯复一杯地给自己灌酒,想起太傅曾经在陶然亭里请他的皇后喝酒,他那时还不经意间说过,谁都能醉,唯有他不能喝醉,可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大醉一场。
文人不都说一醉解千愁吗?那醉酒的滋味应当是很美了。
可他只知道他心爱的皇后喝醉了就色胆包天,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的时候,会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还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皇后的名字。
结果,张法言正是酒酣耳热,攘袂持杯之际,胤泽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只看甄彧和李谦,顺着来时的路,一人一程地将他给背了回去。
千万恨,从君剖
容颜胜雪,立风露,缱绻满怀。
天衢,清河。
满街的百姓,认字的,不认字的,通通都围在高墙边,看朝廷新出的典制,
——行郡县,封三公九卿,囊括四海,赋税徭役轻之简之。
百姓们纷纷称赞,天衢的新帝好啊,既有手段,又有魄力,还宅心仁厚,处处为百姓谋福祉。
明锐搂着怀里扬眸而望的人儿,心中闷闷不乐。
忽而,听得有人高声一喝:“避开让道!”
接着,便见了街路两旁的百姓纷纷如潮水一般退在边上,为一路押送粮饷的军马让出宽广的大道。
青石大街上,嘀嗒的马蹄声响,让明锐怀里的冰清慢慢转过美眸来。
看着行在当前的一匹,像极了胤泽的“玄狐”,毛色油黑,匀称健硕的高头大马,冰清忽然间挣脱明锐,恍恍惚惚地就踏入街路当中去,
——水袖拂,楚雨深处,疑是君来。
马上的陶醉,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忽然惊见街旁闯出一个明媚的女子来。
但看素衣紫袍,发如堆鸦,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亭亭玉立,绰约妩媚。
直看得陶醉目眩心迷,呆在马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同陶醉并辔而行的无色,为马前人儿忽然闯出的举动而稍事留意了一下,只怕会节外生枝,失了人命,期间,却也只惊鸿一瞥地见了冰清一眼,正待要细瞧,就看到一只男人的大手没来由地飞快将那突然闯到马前的妙人儿一把揽了回去。
无色再伸长颈子瞅去,就只见了一个白衣男子将那名女子紧紧拥在怀里,再瞥不见那一张绝美的脸儿。
看得陶醉深感遗憾啊,不想名花已有主,自己便是流水有情,恐落花也是无意。
此情难追,不如归去。
明锐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儿,往自己的心口上贴,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又像方才那样,在他一不留神之际消失得无踪无影。
“清儿,我的清儿”
听着明锐一遍一遍地在耳旁唤着她的名字,冰清终于开口,涩着声音说了第二句话:“明锐,我想去蓝翎”
明锐乍听这话,只觉自己心都寒成了有如冰雪一般了,一时恨意横生,讷讷不语。
听怀里的冰清,怔怔地续道:“明锐,冰清寒疾日重,恐是时日无多,人说,落叶归根,冰清就是死,也是想死后能葬在蓝翎的。
你就成全了我吧,冰清,冰清也就只有你能够托付了。”
明锐收紧手臂,心都揪得生疼生疼的,无可如何,只能是一口答应下来:“清儿,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就是了。”
仿若飘花一样,飘落在地之前,冰清依在明锐耳边,轻轻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明锐,对不起谢谢你”
独憔悴,斯人不免
但凡喝点酒的男人,一定都曾为一个女人深深地醉过。
经此,胤泽已然有所领会。
从未有品尝过醉酒的滋味啊,一场宿醉之后,胤泽真个儿是只识花开花落,不知春秋几何,弄不清楚今夕是何夕了。
自榻上坐起身,只觉头昏沉沉地,难受得紧,闷闷地唤了声:“常汀。”
常汀放下由炉中提壶的动作,回转向胤泽道:“皇上,您醒了?奴才在呢。”
听胤泽哑声问着:“现在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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