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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贼似的溜进房中,反手关了房门。
床上的少年微微转头,刚要开口,看到来人时却张大了嘴:“安——”
安逝嘘一声,侧耳听听来往没人,才走到床边:“唉,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秦青坐起来,又激动又兴奋:“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还去东宫找你了呢!”安逝帮他在背后垫上枕头:“怎么瘦成这样?我是女生耶,你竟然比我还瘦!”
秦青面上一红,侧头咳嗽起来。
她忙轻捶他背:“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男孩子应该健健康康阳光活力的才招人喜欢嘛,成日躺在床上能做什么事?”
他闻言一黯:“我也不想的。”
“跟我走吧。”她道。
药炉烟里,他清瘦的脸泛起柔和的笑,摇头。
“为什么?”
“安能带我去哪儿?不论到哪里,只要他想,我就没有安身之地。”
“他?封德彝?”
“……太子。”
“太子?”她皱眉:“他已经把你送给了封德彝,还想怎么样?”
“只要封德彝一日还有兴趣,我必一日不得离开。”
“你试过了?被抓回来过?”
“不必试,我一开始就知道。”
“什么意思?”
“太子有一支隐藏在暗地里的亲信,名‘血滴子’。他们永远黑衣,以黑巾蒙面,衣角以三滴‘品’字形鲜血为记。”他陷入回忆:“与他相处的最后一日,我正在窗边糊纱窗,糊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名黑衣人,他身受重伤,俯头便拜。太子脸色愠怒,阻止了我叫人,道:‘你还知道规矩么?’那黑衣人将一只小盒举过头顶,‘属下不辱使命,然恐等不起时间——’边说就倒下去死了。太子打开小盒,点点头,而后又朝我看来。我知道他那时杀我的心都是有的,却不知为何哪来的勇气回瞪他。他忽又一笑,叫我过去看那盒子里的宝物。我移过去,却是一粒指甲盖大小红褐色的豆子,发出异香。接连撞到了两件本不该看到的事,我索性就不怕了,问他是什么?答曰‘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安逝跳起来:“可以救死的‘天香豆蔻’?”
他点点头:“也许是吧,我没细看。太子又说地上之人是‘血滴子’之一,以后也会保护我的。当时我不明白,一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保护’我。”
“这人真是——”她咬牙:“如果只是一两个血滴子,也还是可以想办法摆平。”
他支枕苦笑:“你是找秦王帮忙吧?却不怕拖累了他?”
“我找他帮忙不是一次两次了,若能助你自由,再多欠一个人情又如何?再说这种只适合在台下面做的事,他们兄弟万不可能扯到台上面去。更何况自己想想办法,不用他帮也说不定啊。”
“秦青一生最大的幸运,便是遇上了你。”他伸出手来,握住她的,眼中毫无杂念,只有感激:“所以,你越待我如此,我便越不能让你冒上半分危险。况且,我不想离他那么远啊!”
她睁圆眼:“秦青,你真的……喜欢他?”
“……你看不起我了。”
“没有的事。可是,他都待你这样了——”
“喜欢一个人,哪怕他对你再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他垂眸,黑发在枕上散成海藻:“他需要封德彝帮他——”
“可是,爱该是对等的。凭什么因为你喜欢他就要来折辱你!”
“不,爱从来不是对等的。如果爱也可以斤斤计较你爱我多少我再爱你多少,那恐怕就不是真正的爱了。”
她语塞,看着秦青惆怅涩然的神情,蓦然想起了夜探东宫那日太子建成在月下一样苦涩的笑……他对他,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绝了所有情的吧。
他又轻轻一笑:“在封府醒来的那一刻,我已知自己是痴心妄想了,连想静静的喜欢他,都变得不可能。以往所有的好,全变成讽刺;所有的快乐,不过映照今日之痛苦。怎奈心还是不死啊!所以我要待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心,到底要到哪日,到底要怎样,才能一点一滴、倦怠死透。”
她不能不动容:“可是……可是封德彝怎么办?”
“如果我终能忘得了他,那么,其他任何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只怕那时,你的心也已经没有了吧?
她叹然:“一个叫小翠的小姑娘,就是打碎过蔷薇花的小丫鬟,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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