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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长姐如母,虽然也眉开眼笑的,但她努力扳着脸,教训段裴,“你要娶小韵也不是不可以,但怎么能偷偷摸摸的呢,自古以来都是明媒正娶,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好歹总是要告知我们这些长辈吧,这个像什么话!”
段裴点头,认错态度良好,“主要是我的错,我觉得不能再错过这样的好姑娘了,硬要拖着她去的,小韵还说一定要问过你们,我求了又求她才答应的,还说您最宽容亲切了,对这种喜事肯定会高兴的。”这马屁拍的简直了,不动声色,就将丈母娘一样的存在捧起来了。
周景深在心里直竖指。
沈音眼里都是笑,却还不算完,只见她虎着脸,“别嘴巴甜的。虽然扯了证,但小韵还没过门,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
见她问这句,沈韵都急了,频频向这边眨眼。
沈音见了,教训她道,“你眼睛进沙子了?”
沈韵只好噤声。
段裴看了看她,示意她不要着急,温温和和恭恭谨谨道,“我和小韵商量了一下,我们想要先去玩一圈,再回来办婚礼。婚礼也不用太复杂,简单点就好,就是不知道姐姐您们这边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
沈音被兜远了,沉思了一会,才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段裴早已经查清楚了,他微微一笑,“我们家那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是想大办的,但您也知道沈韵她平时工作忙,出去走走机会也不多,这次她就想出去拍婚纱照,一边玩一边拍。时间也紧张,所以我们想主要就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顿饭,您看成吗?”条理清楚,晓之于情,动之于理。
沈音被忽悠得直点头,“这样也好。”
段裴说,“那就谢谢姐姐了。”
沈韵也扑上来抱沈音,“姐姐,你最好了。”
沈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答应了什么,见妹妹这样,也就明白了,只拧着她耳朵道,“你啊……”不过这个年头要旅行结婚的人也很多,不办婚礼倒也没什么。
段裴又继续保证,“我会对沈韵好的,一辈子都对她好。”
沈音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之前商量过,孩子的事情得过几个月再告诉沈音和周易南。
因为孩子才一个多月,得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后才出发,现在准备一下,正好出发。
周景深看了看这种氛围,觉得已经用不上他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还和当年的摆设一样,简约大方的床上面是他臭美放大洗出来的照片,里面的人穿着省院的白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自信地笑着,意气风发。
周景深站在那里,和过去的自己面对面。
他盯着看了很久,从熟悉到陌生,又从莫名的陌生到熟悉。他慢慢笑了,声音轻轻的,却是一种莫名的轻松和欣喜。
周景深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方才从傅至琛家里取过来的药渣。
临走之前,他特意带走了它,还在垃圾里面翻了半天,各取了里面各种药味。
周景深将它们一一排好,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中药图鉴,开始一一对比。
他学的是西医,虽然总会掌握一点中医知识,但七窍只能通了六窍,结果还是一窍不通。
傅至琛是沈韵的病人,但沈韵有原则,就算是病例讨论,也不会泄露病人的基本资料。
何况,若是至琛知道他这样子找她,估计也会不高兴的吧。
他甚至不敢问至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景深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翻书,找到了相似的药材,还要再用电脑搜索一遍,不止是从性状上,连气味都要加以区别。
“这个大概是吴茱萸……也不太像……味辛苦,温中止痛,疏肝理气,和胃……”周景深翻翻这里,又比比那里,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但这个并不妨碍他的津津有味。
夜渐渐深了,沈音和周易南还在为沈韵的喜事而高兴,欢笑不已,而一门之隔,周景深也在忙着自己的中药事业,为自己喜欢的,珍重的人而忙碌的事业。
…………
临睡的时候,周景深给傅至琛发微信。
“睡了么?”
等了一小会,傅至琛就回过来了。“还没。”
周景深忍不住笑,“我也没。你在干什么?”
“想点事。”
周景深往床上打个滚,“想我?”
傅至琛那边停了一下,再回过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