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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婆!
梁杉柏心头一喜,正要出声呼喊,却又噤声。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跟上目标,梁杉柏跟着老人走到那日到过的破陋庭院之中。
将身体隐藏至半人高的蒿草之中,看着她走进去,在屋角放下扫帚,用拨火棍拨了拨已经燃尽的炭灰,木架之上一根木棍如记忆中一般横架,上头是一块已经只吃剩一点的肉块。阿喜婆搓了搓手,拿起木棍,闻了闻那块肉,随后〃嗤〃了一声,将肉块随手丢了出去。
肉块仿佛活的一般,带着不可思议的弹性,在庭院中蹦跳了几下,滚动到梁杉柏的跟前。棕黑色的肉块之上,布着几抹血丝和一层凝滞的油脂,肉的外层尚带着一层薄薄的动物毛皮,其上几根深棕色的毛发,竟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梁公子,把我的肉还给我。。。。。。〃耳边仿佛有人细语一般,轻声却不容拒绝地将话语传入脑中,梁杉柏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心,胃中酸水翻涌起来,几乎要当场作呕。
银心,这是银心!
理智觉得这是荒诞而不羁的结论,但直觉却告诉他这是不容置疑的判断。梁杉柏既无法移动身子,也不能闭上眼睛。面前的那块肉就仿佛带有生命,其中几乎传来〃卟通卟通〃的心脏跳动声,肉的纹理如同眼睛,一双没有眼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精神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震醒了梁杉柏。阿喜婆出门了。
梁杉柏看着窗外的人影消失,才站起身来,深深吸了几口气,跨过那块肉块,向屋里走去。
屋子还是如昨日所见的那般昏黑,就连日光仿佛都无法将此照亮。梁杉柏在屋内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居然摸到了一个开关,用力地按下去,整个屋子豁然一亮。
一张床,一堆篝火,一张长案桌呈现在眼前,屋子如之前猜测的一般狭长窄小。
梁杉柏皱了皱眉头,退出去。屋子的外观在日光之下清晰呈现,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原先的样子依稀可辨,廊柱八根,飞檐斗拱,庄严气派。
这栋建筑内容不该只有那么一点!
梁杉柏又进到屋里,四处摸索。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到处摸索。壁凹、桌角,乃至敲击地面、墙面却一无所获。
难道是判断失误了?
目光移至那张堆满了报纸和稻草的床铺,梁杉柏敏锐地察觉一旁的床褥有些不同寻常。翻起棉絮,在床板之上发现一团绳子,梁杉柏一寸一寸地收起绳子,绳索在手上绕了多圈,才感到一股牵制的力量。梁杉柏轻轻一拉,耳边传来轻微的〃咔嗒〃一声,案桌后侧的墙壁一侧,半面墙壁整个翻转,露出一个缺口来。
不算特别惊讶,也或许是惊讶过头了,梁杉柏将绳子按原样放回,盖好被褥,走到那个缺口前,停了一停,毅然决然地迈步进去。
人才进去,墙板已在身后毫无声息合拢,眼前又是一暗,随后却又一亮。梁杉柏眯了好一阵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内里光线。建筑物的后容比前侧的开放区要宽广得多,也显然更符合从外观来推测的本栋建筑的原貌。
高高的山字形屋脊上,横梁交错,其上线绳垂下数个扁碟,碟上大约呈了灯油,火焰在其上燃烧,如同群星璀璨,照亮整个屋子。
梁杉柏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只觉惊讶无比。再看周围,却是浑身一震。正面面对自己一个案桌,其上几个果盆,盛着时令水果鲜蔬,当中一个香炉,三枝清香插在其中,火光明灭中,可见香烟袅袅其上。而在他的身旁,从这一侧到那一侧,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两排大小不一的棺木。
〃一、二、三、四、五、六。。。。。。〃
梁杉柏努力稳定心神,从左到右,复从右到左地数了一遍,皱眉,再数一遍,又数一遍。。。。。。
一直数了十七八遍,却依然没能改变那个数字。
十二具棺木,两具小的,十具大的,正和祝府中的所有人数吻合,而那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一分子!
第二十五章
梁杉柏只觉得自己被人彻头彻尾浇了一桶冷水,浑身凉透,直抵心间。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他稳了稳心神,向那显然是供桌的案桌走过去。案桌上,香炉之中插的清香散发出好闻的香气,馥郁浓烈之极,让他不由想起昨日晚间那个前来寻找他,并辗转亲吻他的祝映台。。。。。。
梁杉柏吸了吸鼻子,搜括记忆,进一步确认两者的距离。的确是相同质感的香气,虽然还有一定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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