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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答完,还是交了白卷,都和他没有关系,叫兵丁上前收了卷子,便将周鲤打发出去,继续坐回原位喝茶。
倒是周围的不少考生,纷纷露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神情,觉得这位八成是被这该死的数科逼疯了,早点交卷早点寻个解脱而已,实在是可怜得很。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全都被家中给予了很大希望,下九流原本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现如今好不容易能读书考试了,自然都是加倍珍惜,那望子成龙的心思历经千百年积淀,变得比那书本网的老爷们更加厚重,而来这里参加科考的自然也是压力倍增,当然这压力一头儿的确是因为家中厚望太重,另一头儿却是因为真的不会。
只不过这些都和周鲤没有关系,他是真的会做,所以自然犯不上去和其他考生一样发愁,交过了卷子之后,便迈着方步哼着小曲儿走出考棚,准备去临近的小酒馆犒劳一下自己。
刚刚走出考场大门,就见自家老爹和二哥周鲳站在门外,一见他出来立刻凑了上去,满脸忧愁的问道:“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周鲤不禁奇怪的问道:“我考完了,当然就出来了,难道非要在里面坐上一个时辰不可?”
“小时,要用小时,这是朝廷的新规矩,明白吗?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怎么满嘴胡言,人家都在里面坐着,就你一个人走了出来,难不成你比那么多人都要强吗?”老爹周渔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若不是顾及街上人太多,这里又是杂科考场门口,怕是那大巴掌早已经找上了周鲤的小嫩脸。
周鲤总算是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种感觉了,自己还真就是比那些人都强,可问题是老爹不知道啊,他总不能和老爹说,我还是你儿子,但我却又已经不是你儿子这种充满哲学思想的话吧?那样的话老爹恐怕都不会用巴掌了,直接上棍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更有甚者还可能请来什么江湖神棍之类的,给自己喝一碗脏兮兮的符水驱驱邪。
缴械投降的周鲤干脆闭口不言,老爹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之后,见儿子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也只得暂时放弃,毕竟后面还有几科要考,若是现在把儿子给骂废了,那这一次的考试可就真的白白耽搁了。
可是让周家父子没有想到的是,周鲤不光是这一科早早交了卷子,后面的几门科目全部如此,每次进场最多不到一个小时便出了门,短短几日竟是成了名人,谁家都觉得周家这三小子考废了,平常看起来挺机灵的小伙子,怎么上了考场竟是如此不堪,不会归不会,连在那里坐到散场的信心都没有,这可实在是反面教材的典型。
宛平县百姓好歹也算京城人士,百姓素来喜欢聊聊八卦,几天的工夫下来,周家三傻子的名号便传扬起来,让周渔这在县里多少有些脸面的主儿觉得分外难堪,这几日上台唱戏使身段都软趴趴的,若不是大伙儿知道他家的难处,来看戏的又都是乡里乡亲,几乎都要出现闹场子的事情了。
可到了放榜的这一天,一切都变了。
杂科考试不同于正经的科举,不但开考的时候没个正经地方,就连这放榜的时间都节约了不少,阅卷的考官们基本上都是按照学政大人给出的正确答案判卷子,只看答案对错与否,以及有无避讳之处,书法什么的一律忽视。何况这帮人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也出不了什么书法大家,更谈不上什么讽刺朝政的能力,因此只过了十余日,这成绩便放了下来。
被传扬了十几天的周家三傻子,以满分成绩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瞬间震动了前来看榜的各路人马,本地的县太爷也没想到,在他治下竟然能够出现一名满分学生,要知道这杂科虽然比不了科举,可终归也是些正经知识,若是勉强答对自然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能够答到满分,这就不能不引人注目了。
为了此事,县太爷还决定隔天请这次中榜的十名学子在后衙吃一顿,虽然没有人家琼林宴那般金贵,好歹也是一方父母爱民之心,并重点强调了一下这个考了满分的周鲤,以示自己对这个很可能是大顺朝独一份的喜爱之意。
消息传出,一时之间周鲤声名鹊起,谁家都知道咱宛平县出了个奇才,虽然不能像那些读书人似的去考什么秀才举人,但在这杂科中的成绩却是高的不得了,将后面几名的成绩压制的几乎没脸见人。
周老爹自然也是重新抖了起来,见人都是拱手微笑,道声同喜,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儿子考了个满分,连带着周鲤的两个哥哥最近也是身份日涨,毕竟人家老三考了满分,最不济也能在县衙门里混个文书工作了,也算是官面上的人,那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