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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和关系的意思,越罗立刻道,“没有的事。”她略过了那些不便解释的心路历程,直接说到李定宸最在意的地方,“那张奏折,我从没想过要给陛下看,不过是用来督促自己谨慎行事。”
这倒也说得过去,李定宸将信将疑的看着越罗,而越罗则目光坚定的回视他。
片刻后,李定宸先移开了眼,皱着眉问,“那折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
越罗松了一口气,“是在处理来宝之前。”顿了顿,又道,“陛下也知道这些事有多凶险,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若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一切的过错都由我来承担。”
“胡闹!”李定宸斥了一句,紧皱着的眉头却渐渐松开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朕还是一国之君,岂能让皇后给朕顶罪?”
话虽如此,但想到越罗这么做全然是为自己考虑,他心中却还是高兴的。因此想了想,又道,“既是这么着,当时为何不肯解释?”
越罗但笑不语,李定宸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看到这奏折的时候,来宝已经被处理掉了,如此,皇后再将这奏折拿出来,倒有邀功之嫌。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而且……李定宸心里其实还想到了另外一点。
——这折子既然不方便见人,必定是藏得极好的。偏那天就拿出来了,只怕还是因为知道了王桂枝的事,以为自己当真在金屋藏娇,心里不自在。所以他过去的时候,才看到越罗一直摩挲着那本书的封面,却根本没有翻看的意思。
想到这里,李定宸就免不了有些心虚。
到底是因为自己处事不当,皇后当时不愿意解释,想来也是因为心里存了气,不愿开这个口。
这又让李定宸心下生出了另一种明悟。
那张奏折对他的伤害很大,盖因李定宸从来没有想过,他身边的人离开他。皇宫大内里伺候的人都是终身制的,而他身为皇帝,更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李定宸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就将之当成了理所应当。
哪怕他这个皇帝,其实并不名副其实,但这也并不影响他心底那种身为天潢贵胄的骄傲。
“自请废后”这四个字是如此的刺眼,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是绕着他转,即使他身为帝王,也不是人人都理所当然要围绕在他周围。
越罗就不愿意。
细细算起来,他除了这个身份之外,哪里比越罗强呢?又凭什么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即使现在越罗已经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但却又是在为自己考虑,更让李定宸觉得对不住她。他在越罗面前,一向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此刻更是心虚惭愧至极。
我该给她什么,才能将她留下来呢?
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对越罗来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那她究竟想要什么?
一年多相处的日子不断从李定宸脑海中闪过,越罗聪明敏锐,也一向淡定从容,所有的事对她来说都没有难度,不需要他的帮助和给予也能够做到。唯一能让她动容的只有——
李定宸陡然回过神来,才发现长安宫竟已遥遥在望,两人居然不知不觉走了那么远的距离。
他转头往后看了看,御辇和身边伺候的人都远远缀着,不敢打扰两人说话。这会儿再叫过来登车,反而麻烦。他又转头看了越罗一眼,正对上越罗看过来的视线,她眼中的关切如此明显,李定宸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直视。
但他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清了清嗓子,“朕一时失神,阿罗可觉得冷?”
称呼又改回来了。
越罗正要摇头,不知怎么就顿了一下,改口道,“是有些冷。天一黑下来,风就吹得更紧了。”她是真的觉得冷,那种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风吹透了的冷。
下一刻,李定宸不由分说握住了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怨朕,不该拉着你在外头盘桓这么久。”
说完就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越罗身上穿的是厚重的宫装,只适合优雅的漫步,更糟糕的是宫鞋太薄,双脚都冻得麻木了,这样快走起来,不免有些跟不上李定宸的步子,被他拉着,脚步便踉跄起来。
因此走了没几步,李定宸又停下了。他停得急,越罗没站稳,身体往前倒去,正好撞在李定宸身上。
他扶着越罗,有些担忧的问,“是不是冻僵了?”
越罗迟疑的点了点头,便见李定宸在自己面前半蹲起来,“上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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