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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啦!我还要赶回县城啊!”小个子这才顾不得啰嗦,立即喊道:“三班长!叫人帮他把东西搬下来,人家大车还要赶回去。”大个子班长到外边大车旁一看,东西真不少,便叫几个人把东西搬进去。屋子里一进门那一小块空地上,已堆成了一个小山,连走路都困难了。一屋子的人眼睛都盯着那一堆东西,好像是说堆在那里怎么行?白刚看了看周围,哪里都挤得满满的,连个插脚地方都没有。他立在那里并不着急。他脑子里还在纠缠那个问题,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这也太绝情了吧!他看到不仅床上人挤得满满的,床底下也堆得满满的,脸盆、包袱、臭鞋、饭碗等等,不少包袱还上了墙,都挂在墙上的粗木橛子上。他这些东西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东西了,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班长看他愣在那里不说话,便说你打算怎么办?白刚木然地说随便怎么办吧!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3)
这一下大家都愣了,目光又都集中在班长身上。班长是个机灵人,道道多,白刚一来他便看上了这只大箱子,给它派上了用场。便说,你这大箱子里有钱没有?白刚看了看班长,没有立即回答。不知道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的钱都在哪里,能当着这么多人公布吗?想了想只好说:“没有。” 班长说:“没钱就好办。吕南,让他睡在你和王显能中间,你们两边挤一挤。”
白刚看见西头那个大铺上有几个人在动,便搬起自己的行李到那里去。因为已经很挤了,挪动又是一个连锁反应,每挪动一点,都牵扯到这大铺上的每一个人,究竟挪动多少,并没有一个准数,所以每个人都是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真是寸土必争。终于挪出了一尺半左右的地方,人们便都不动了。白刚看看仍然放不下行李,也睡不下一个人,所以仍然搬着行李愣在那里。这时那个叫吕南的人小声耳语说:“行啦,凑合点吧!你先把褥子被子铺好。褥子得折叠起来,我们都是这样。”
白刚铺好被褥以后,经两边邻居帮忙又把包袱、小箱子安排在床铺底下。这些东西总算有了归宿,只有那个大箱子,床上床下都放不下。班长便对白刚说:“大箱子实在没处放,我给你想个办法,把我这个‘桌子’拆了,把箱子架在这里当桌子,怎么样?”
“行!行!”白刚连声答应,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一切都不在乎了,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班长面前那个桌子,实际是用砖头搭起来的半截铺板。拆下几行砖头,把箱子往上一架,又稳当又实用比以前强多了。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有了个栖身之地。心里一踏实,情绪也有些好转。对这个新环境又陌生又好奇,这时才有心情仔细看看这个屋子,东张张西望望。只见大家都端坐床头,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很觉奇怪。他不甘于寂寞,看吕南对自己很关心,现在又成了邻居,便想说说话:“你是哪个单位的?”
“××厅。”声音很小很小,凑在白刚的耳朵边才刚刚听得见。
“也是右派吗?”白刚说的声音就比较大些。他觉得不扰乱大家就行了,又何必偷偷摸摸。
“谁在那里交头接耳呢?” 班长声音洪亮,语调威严庄重,一改刚才在队长面前那种驯顺卑微的样子。只是他在屋子东头,白刚在西头,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楚是谁说话。
“这里不许说话!” 吕南小声说了一句便正襟危坐不再言语,但是也没有回答班长的问话。白刚见这情况也没有回答班长的问话,不过也不好再说话了。心情刚刚好一点,重又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原来以为离开原单位,无非是生活苦一点,那种被看管被折磨的日子便会结束了,想不到现在竟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说话的自由,这样下去还不把人憋死?
班长见没有人回答,便又用洪亮的声音宣布说:“收工回来,每个人都要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床头上,反省自己的问题,没事不许在屋里走动,也不许交头接耳。出去解手先报告班长,允许以后才能出去,这是规矩。谁再违犯我可不饶你。”白刚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规矩?都是受了处理的人了,为什么还不许说话?心中阵阵不平。他看过不少介绍新中国监狱生活的资料和报告文学,里面说的根本不是这种样子,这里不是比监狱还坏吗?
他蹲过国民党的监狱,就在那个古城的西南角。日本刚刚投降,人们正在欢欣鼓舞庆祝抗战胜利的日子里,那时国民党军队还在远远的大后方,国民党的大员也没飞过来。只是几个所谓地下钻出来的国民党派遣人员露面,借助日本成立的伪军——治安军的势力,树起了国民党省党部的牌子。在那时他就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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