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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随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走近,院门打开了,出现在项怀义面前的正是路涣涣。项怀义随时着路涣涣走进院子,绕过照壁径直来到正房子跟前,还未等路涣涣言声就听见从屋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是怀义来了?”
路涣涣轻声说道:“大人,正是项先生!”
只听张道台说:“让他进来吧。”
还没有进门呢,项怀义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他踏进门槛,看见张道台正躺在炕上抽大烟呢。
张道台吸足一口烟后把烟枪递给路涣涣,另一只手接过项怀义递给他的信封。张道台脸上现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一边从信封内抽出信瓤一边问:“是买卖城来的紧急公文吗?是又出了什么乱子了吗?”
“不是,”项怀义回答,“是大盛魁送来的请柬。”
“哼!”张道台鼻子里哼哼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用目光指指炕边的凳子说,“你坐吧。”
路涣涣也在炕边坐起来了,亲自装了一炮烟点着了递给项怀义:“项文案,你也抽两口。”
张道台把目光从信上移开,看看项怀义说:“大盛魁又闹什么花招?”
“不清楚。”
“不管他,既然是大盛魁的事,我就不能推辞,去吧!”张道台把请柬丢在一边重新拾起烟枪吸着,把一口烟深深吸入肚子里。然后问:“没有什么别的消息吧?”
“就是铸银的事儿。”
“你是说大盛魁在北京理藩院活动争取铸银权力的事吗?”
“是!”
“我知道,王大掌柜为这事望理藩院跑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算是下了大本钱了!”
“听说是给恭亲王送了纯金铸成的金牛。”
“是给恭亲王的生日贺礼,恭亲王数牛。”
()
“不管下多大本钱也是合算的事,把铸银的权力拿到手就是代表朝廷做事了!”
“那是。”
“不过我听说俄国商人在喀尔喀折腾得很凶,不少地盘生意已经被俄罗斯人给抢过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平静啊!英国人也在动驼道的脑筋。”
“听说了,不过大盛魁在草原上有百年以上的根基,基础深厚。俄国人轻易动摇不了。”
“对!大盛魁不是胡雪岩。”
“就算是俄国人英国人日本人法国人,归化的洋人他们全都加在一起,也未必就能弄得过大盛魁。”
“看来我们道台衙门和京帮商人还得看着大盛魁的眼色行事。”
说了一会儿闲话,张道抬才把请柬拿在手上看。
“大盛魁是什么掌柜故去了,要闹这么大动静?”张道台把请柬看完了,隔着烟雾问项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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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做生意的道台(4)
“名字在那请柬上写着呢,是一位姓海的掌柜。”项怀义紧吸了两口大烟,嘴里倒着气说。
“我看着他写着姓海了。可是我好像没听说过大盛魁有个姓海的掌柜子。”
“大盛魁掌柜子多了,大人哪里会一一都认得。”
“你刚来归化不久不明白的,大盛魁的掌柜多是多,可主事的也就那么几个。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掌柜子我们应该都认识的。”
“那小人就不知晓了。”
“等打问清楚了再说吧。”
“是,是得闹明白才行。”项怀义赶紧把烟枪递还张道台说,“不然随便一个小掌柜死了就请道台出面,岂不把四品官累死?”
“累死我倒好说,就怕是坏了规矩。”张道台说,“地方上没有规矩可是不行,不能随便什么事都不我这个道台拿出去。”
“我明白了。”
项怀义退出了屋子。
现任的归化道台张国荃可不像他的前任胡道台那样糊涂,他早就知道自己到归化来任期有限,做官的时光相对来说总是短暂的。俗话说铁打的官府流水的官。张道台是个目光远大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官总有做满日子的时候,所以他早就积极地为自己辞官后的生活铺垫后路。张国荃他决定留在归化做生意了,一连呆了好几年他认定归化是一个滞金纳银的好地方。张国荃看好了,他也要做驼道生意!也要做俄蒙的生意!他要做归化人所说的“长着三条舌头的商人”,他要过挣钱无数生活!
张道台有他的优势,早年间张国荃曾经在通州做过漕运仓库郎,在漕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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