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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林菀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嘴里叫嚷着身体拼命往后坠。
陈劲忽然回头,阴着脸问:“我是谁?”
林菀早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儿弄懵了,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茫然,陈劲和她对视了两秒,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东西一般呼吸不畅,心跳也开始紊乱,下一秒他手臂一收,向上一提,就跟夹铺盖卷儿似的把她夹在腋下,长腿迈开噌噌下楼,林菀两脚腾空,吓得哇哇大叫。
到了一楼后径直来到小客厅的酒柜前,陈劲将夹着的女人放下来,指着酒柜问她:“从这拿的?”
林菀脑袋更晕了,好不容易才扶着他站稳,不知所以的点头,只见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看也不看,手一扬,啪的一声摔到地上,酒瓶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横流,吓得她惊叫一声就往后退,却被陈劲一把拉了回来。
紧接着他面无表情的拿出第二瓶,第三瓶,扬起落下,林菀被惊得连声尖叫,她现在有点清醒了,可还是没彻底醒酒,只觉得眼前人像疯了一样吓死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东西砸向她。她试图躲开却被他死死的攥住左手,只能本能的用右臂挡住脸免得被碎片伤到。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周嫂夫妇给惊着了,他们俩跑进来正要询问,就被陈劲骇人的表情和那句威严十足的“都给我站着别动”给吓住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眼瞅着那个姑娘被他揪着吓得都筛糠了,想去搭救又怕激怒了陈劲,只能紧紧盯着以防不测。
陈劲拿起第六瓶的时候,一回头看到林菀惊骇的表情,心头一跳,重重的喘了两下把瓶子丢回柜子里,然后把林菀往身前带了带,问:“还想喝吗?”
林菀心惊肉跳的连连摇头。
“说话,哑巴了?”陈劲语气更加恶劣。
“不喝了。”林菀哆哆嗦嗦的出声。
陈劲这才松开她,抬脚踢开跟前的碎瓶碴子,抬手指了指她的脑门:“记住你说的话。”然后扯了扯刚才用力过大而变形的衬衫衣摆,大步往出走,经过那对被惊呆了的夫妻时,语气不善的交代:“把这收拾了,剩下那几瓶给我藏好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周嫂一溜小跑过来,焦急的问:“林小姐,你还好吧?这,这,这可怎么闹的……”老周则赶紧跑去找笤帚拖布收拾残局。
林菀还在呆呆的站着,对周嫂的询问置若罔闻,耳边还响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她迷茫的垂下头,到处都是玻璃碎片,雪白的纯毛地毯也被染红了,地板上的红色液体还在向四周蔓延,就像一个巨大的血泊。她的裙摆也被溅湿了,一块块淡红色印记,看着有点眼熟……
“赶紧把林小姐带楼上去,不对,先带到大客厅,看看被没被碎玻璃扎到……”老周吩咐着自己媳妇,然后拿着笤帚清扫她们脚下的玻璃。
可是周嫂刚把手搭到林菀身上,她就尖叫了一声:“别碰我。”
吓得周嫂忙收回手,把一旁扫地的老周也吓了一跳,俩人望过去,发现林菀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像是被吓惨了的摸样,下一秒她忽然捂住嘴巴,然后慌不择路的跑开,踩得脚下的碎玻璃吱吱作响。周嫂追了过去,老周也丢了笤帚跟过去。
林菀一头扎进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了,周嫂被隔在门外又敲又拍,又是哄又是求,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老周把备用钥匙找来打开门时,林菀已经像一滩泥一样靠在马桶边,看到他们只是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先擦擦脸。”周嫂伸长胳膊把毛巾递过去,一眼看到洗手池下的一只被扎破的软底拖鞋,雪白的鞋底上晕开一片血迹。
陈劲一出门才想起刚才把老李给打发走了,本打算今晚在这边过夜的,他大步流星直奔车库,开了辆悍马出来,一边抽烟一边狠踩油门,把别墅区远远的甩在后头。电话响起,一看是老周打来的,就不想接,现在那个地方的所有人所有东西都让他烦,电话不屈不挠的响啊响,他按了接听键,就听老周结结巴巴的说:“陈先生,林小姐她……”
陈劲不耐的打断他:“死了?”
那边吓得一愣,半天才说:“没有没有,就是……”
“那你打来干什么?”说完就挂了。
老周看着电话直发懵,难道死了才能打,继续拨,同时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又响了几遍后才被接起,他忙连珠炮似的汇报:“林小姐她情况不太好,踩到玻璃伤了脚,还吐了,好像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