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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武侠中的生离死别。
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就对偶像武侠剧里动不动就咳嗽吐血的狗血剧情极度不耐,“又不是肺结核或支气管炎,咳血咳成这样也太假了。”
家珍转过她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赌咒发誓说,“内伤也会咳血的。”
我怀疑地睨视她。裴凯在一边好脾气地附和道,“内伤可因突然外来暴力侵犯人体引发:如跌仆、殴打、坠堕……气机升降失和,逆于肝胃,则见胁肋及中脘疼痛,胀闷不思饮食,嗳气呃逆,若犯肺金,则令喘……内伤后离经之血溢出,则导致吐血、衄血、咳血……”
“停停停……”一连串的半古文的医学解释听地人头痛,家珍半哭不笑道,“裴凯,你以后可以考虑当江湖郎中的。”
Chapter28
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冷冽的空气参合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这一切都是让我熟悉不已,只是这一次,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
我慢慢走过去,坐到床沿,昏睡中的席郗辰显得憔悴而无害,完美的面部线条柔和甚至还带着点孩子气,不羁的黑发覆盖住微锁的眉心,惨白的双唇紧抿着,平日里的孤傲已不复见,有的只是一份苍白。
利用,欺骗,动之以情,一环接一环的后招,小心翼翼地打出手中的牌,算计,走出暗道所需要的资本,连自己的生命都计算在内。
只是聪明如他,对待感情却是生涩到几乎笨拙。
慢慢抬眸,刹那撞进一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静静注视着我的深邃墨眸中,我一愣,下一刻无措地从床沿站起,只是还没等我站稳手腕就被席郗辰轻然握住,“安……”开口的嗓音沙哑到破碎。
“我去叫医生。”
“不用……”席郗辰略显艰难的坐起,如深潭般的眼眸未移开分毫,语气略带恳切,“这样就好。”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偏了偏头,“席郗辰,我不会为了一次的感激而去接受一份爱情。”
“我知道。”良久的寂静之后他异常平静的说道。
“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你的苦肉计演的很彻底。”我微微嘲讽,那个时候现在想来都有点心颤,如果没有想通他的伤痛不是作假,如果没有想通那句“除非”是何含义……事实上我是一向厌恶这种不真诚的虚伪的,但从来不曾那般厌恶过,厌恶到视线模糊,流下满面青涩的泪珠。
“……内疚?”清明的视线暗了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要试图试探我。”
席郗辰苦笑一声,“真的,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吗。”也许是病弱的关系,让此刻的他看起来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稍稍偏开头,“席郗辰……我已不再恨你,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做什么。”
突然间,他的脸色变的有些亮丽,轻轻将我拉近几分,并把我的手凑到嘴边淡淡地印上一吻,指尖的冰凉触感让我一阵心悸,“你……”
席郗辰抬眸,“谢谢……目前为止,这样已经很好。”
我不知道席郗辰竟然也这么容易满足,这样的他,很陌生却也带着一抹牵引我的温暖。
而地道里的一切,我们都刻意地不再去提。
“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挣脱他的钳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安桀。”淡雅的声音由身后传来,蕴涵着千言万语,“……对不起。”
滞了滞脚步,没有停留,开门出去,这句话晚了六年,现在听来却只有云淡风轻之感。
席郗辰住院一周,我回学校处理了些事情,并且通知了姑姑行程的推迟。
室友并没有因我这几天陆续的失踪而提出丝毫疑问,我们向来很少有牵扯,只是那位新加坡女孩每每见到我都要向我征询“叶蔺”的消息,我只能苦笑的答他即将成婚,很明显她有点失望,不过倒也乖巧地不再来烦我。
这天中午带了意大利店的外卖餐点前去医院,席郗辰在睡觉,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疤,不过脸色依旧苍白。
抚向他手掌处的伤痕,那么深刻又那么可怖,轻轻拂过,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几许心疼。下一刻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将我的五指引入他的指间,紧紧相缠,“来了……”席郗辰似是已经把不恨当成接受,有点得寸进尺。
“感觉怎么样今天?”医生说他复员很快,昨日也曾提过可以提早出院。
“不坏。”席郗辰的眼神很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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