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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参天古树拔地而起,取代了水蓝坐下竹椅愈来愈高。万丈灿烂的阳光,炙热又和煦的源源不断地“流进”肉身心中,“源帝”周身分列着四个年龄不等的男子,皆以不同的“颜”色化为同一种关切而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中心的一对男女。
“你们…这又何必呢。”水蓝的身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全不想拖累他们。只因为他的异世获救,却带回了一个给他们引来“倾世灾难”的女子。让他情何以堪?“都散了吧,从此以后自成一脉,不必再依附于我。各自珍重,好自为之。”拂开遮住隋意脸颊的一头披散开来的乌发,往日鲜活的生命此刻黯然沉沉。虽然讨厌隋意的聒噪,但是她待人真诚、很少设防,让所有人都习惯并喜欢上她的存在。
还记得在隋意三魂散去的初始,务碧跪在她断气的地方不可思议地发呆。一向胆小不敢向他开口的务碧竟仰视着问他,“主上,以务碧千年道行,为何拢不住姑娘三魂?”被问者没有回答,如果不是他当时自信过满,根本就不会让三魂散去。隔几天被放出来的冒诗不顾某人的威严,坐在楼阁门口“哇哇”大哭,“你们都骗人!你们骗人!姑娘才不会死!她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没和我讲呢!你们都是坏蛋,主上最坏了!总是欺负姑娘!”某人被这个“小丫头”吵得心更烦乱也未发脾气,他没有理由发脾气。冒诗说的全都是事实,他几乎就没让隋意顺过心,她想干的事,他偏不成全她。他就是觉得她太麻烦,如果不是意外,她根本不会被他带回“梦归谷”。甲逐赤、乙信子、丙乐莲、丁延律费尽力气才把她的“天魂”劫回“梦归谷”。待他们把天魂送到主上面前时,无需费力,那魂便“认主儿”似的进入一直被主上“保存”完好的七魄肉身中。他甚至没有因此事对他们四个下达过任何命令,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自己去做的。自那以后,他就一点点地剥离开他与他们四个之间的维系,预备放他们自由。
“你我一同帮她转世,喜欢呆在谁的身边,凭她自愿。不得强行更改她的意念。”在她与自己相处的一段日子里,从没听过她提起“源帝”的只字片语,她也好像从没想过要逃跑。羽落泉目睹他们主仆之间相惜这一幕,语气松了八成。
“你和我们主上讲条件?”甲逐赤不待主人开口就先出了声。在他们看来,凡是主人想要的,凭他是什么都该是主人的。他们眼中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根本不应该受人威胁。
“好,我答应。”“……”因为甲逐赤的“护主心切”,才使他的不假思索慢了半拍。‘她说过,要回家。但那似乎不能成真了,不能达成她的心愿,至少可以让她活下来。’夙渊这样想,至于那时候,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本来就是彼此之间的噩梦!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的受到威胁却不以为意的言行一怔,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主上!”甲、乙、丙、丁四人同时叫住他,希望夙渊可以考虑一下。
“这是我和幽君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没有呵斥,很平淡地劝阻了四个人。这也是,他与隋意相处之后的巨大改变。
“我想与你立下‘血誓’!”羽落泉始终感到隐隐地威胁,又不愿意对隋意轻易地放手。
‘看来那个麻烦的女人遇上了她该遇见的人,这么在意她。怎么会?难不成她也懂巫蛊之术?’夙渊边想着,边洒脱地点点头。
所谓“血誓”,自不会像常人之间的对天发誓。人的誓言十之*是个托词,“老天”很忙,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去管那些无意义的谎言。他们之间所提到的“血誓”,也不是要割破手指之类的表面功夫。“血”取“命”中意,两方一旦立下血誓,若哪方违背誓言将付出万年道行一招损,继而灰飞烟灭,元神碎尽的下场,除非……
二人同时以灵力划向苍穹,天地顿时变色。两边的晨光与黑暗有如颜料倒入清水之中一样慢慢融合,从而让“颜料”变淡、清水变浓。原本的“两极分化”渐渐化作“午后惬意”,一件裹着隋意“地、人”两魂的玄色衣袍一点点地浮出水面。似是感应到肉身在召唤她一般,那衣袍虽从魂上滑落,两魂却聚而不散。夙渊放开抱住肉身的手臂,它与两魂相吸自行飞出夙渊的怀抱。
“明”、“暗”之间还有一层薄如蝉翼的隔膜,当隋意的肉身与那两魂迎面相对时仿佛被那薄薄的一层阻住了“去路”。夙渊立而未动,羽落泉衣袖中的手却耐不住性子想要帮她一把。独行亦从羽落泉身后浮出水面,久不出水的森严收起了他那张“网”立在与独行相距不远的地方,二人的出现止住了羽落泉想要“出手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