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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过,流川就觉得世事真是奇妙。
奇妙得他忍不住想笑,笑过又忍不住想哭。
他用右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长长地呼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了。
一切只能按这样的方式前行。
仙道这时只有比流川更震憾。
原来他们曾经那么接近过,他曾经那么可能拥有另一种人生。
如果那时他决定留在巴黎不去马赛的话,他也许会走进音乐大厅,看到17岁时的流川。
他的人生可能就不一样了。
但人生既不能假设也无法重来。
他对自己说,别再想了,难道他还嫌遗憾太少吗?
他看着流川,不知说什么才好。
低头看看表,就要九点了,他该走了,说:“我要走了。后天见吧。”
流川抬起脸来,向他点了点头,后天他们还可以在音乐会上见到对方。
大后天呢?以后呢?
没有以后了。
如果他不去理会自己少得可怜的那点好奇心,也许会更好过一些。
仙道走到房门口,回过身来:“总是在错过……但我还是相信,我们总会有机会,一起去塞纳河边看日出日落的。对吧,流川?”
这是1946年的第一天,也是流川26岁的第一天,他刚从教堂回来,本来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好像做不到。
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树,协和广场的鸽子,以及塞纳河畔的日出日落……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得遥不可及。
但看着仙道满是恳求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有生生世世的话,他们总有机会一起去的。
仙道微笑着呼了口气,走了出去。
☆、总第十四章
(十四)
第二天下午,藤真走进牧的办公室:“牧,军统那边有什么动静?”
牧站起身来:“上面不是说了吗?反正军统唱白脸,我们唱红脸就对了。现在毕竟是和谈期间,要注意影响。”
藤真微微一笑:“这不用你说。但事先知道军统那边,准备怎么唱这部戏会比较好吧。”
“藤真,这是情报处的职责所在啊。你怎么来问我?”
“就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所以才问你。牧,你的门路比较多。既然是合演,总要有点默契才行。”
“军统有南烈,我们有你,不会演砸的。藤真,你那种辩才,恐怕只有仙道能和你比肩,我觉得你不做谈判代表太可惜了。”
藤真突然想到,去年10月中旬,南烈也么说过,不由淡淡一笑:“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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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仙道和藤真又约在嘉陵江畔见面。
藤真说:“仙道,明天的音乐会场面可能很复杂,你确定应付得了吗?我恐怕帮不了你。”
“现在的形势,对我还算有利。不正在谈判吗?军统那边有什么消息?”仙道笑了笑说。
藤真摇了摇头:“遮得滴水不漏,连我都不知道。”
“你要小心一点,南烈对你好像有所怀疑。”仙道有些担忧地说。
“我知道。”藤真微微一笑,“应该还可以应付得了。”他想,自己在南烈面前说过那么倦怠的话,南烈都没有去告发他。这么看来,他虽显得有点高深莫测,总还有可取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同学一场。
仙道看着他,呼了口气:“你这么说,我有点放心了。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好。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谁先倒下都不行。对了,藤真,你有没想过,等我们胜利了,你最想做什么?”
藤真一怔,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这个啊……你也知道,我的家族是在法国波尔多乡下经营葡萄酒庄的。我那时之所以会想回国,除了因为受旅欧同乡会的影响,也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那里酿酒卖酒。不过,我现在倒有点想念那里的葡萄园和葡萄酒香了。如果可以活着到胜利那一天,我想回法国去做酒庄继承人。”
“法国……”仙道想,他昨天和流川也说到了法国。
1938年的春天,在法国,他离开巴黎错过了流川,却在马赛遇到了藤真。
两个怀着满腔热血的青年,从此一见如故,先后回国,并陆续进入黄埔军校,就这样成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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