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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睡!”
不是很懂你们凡人
所以天怎么还没黑。
兔子兔子兔子兔子。
艾叶口中念叨兔子,一心里想着天一暗立马冲出去拽顾望舒起来,以免这人反悔。
哪知道头一沾上枕头当即昏睡过去,等睁眼回过神来,天早就黑成了漆黑。
他急忙曳身下榻,还没完全清醒,头昏昏的走起路来都有些打晃。
没成想刚推开门,就见着个黑漆漆的背影立在院里。月影下长影拖至脚下,鹊冠纤长竖在头顶,还背着个松木斫瑶琴。
艾叶唤道:“你怎么不叫我啊?等很久吗?”
他揉揉眼,试图将眼前人看的更清晰些。
“不久。半个时辰罢了,看你睡的太沉。”顾望舒回过身来,一张玉面在月下熠熠生辉。
“过来。”
顾望舒从衣袖里掏出个素银冠,伸手按在他头顶将他压低下些去,十指顺着脖颈侧插进去,一路捋顺到发梢。
手指不经意间擦过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秋夜寒风里站久了,指尖冰凉触感贴上的一瞬间,竟像受了寒般忍不住串了个冷栗。
“咝……”
艾叶悄悄抬起眼皮,看着顾望舒离自己仅有咫尺距离的脸,甚能感受到他温热鼻息自头顶掠过,一双埋絮粉玉般的眼眸淡漠专注的看紧自己的头发,十指手穿插,仔细梳理这头细软蓬松的长发。
不愧是成日掐指念诀的道士,手指功夫就是灵活。
再不老实软碎的头发,没一会儿也被他拢了个严实,结实的盘起来固定在头顶,束成了个神采奕奕的高马尾。
顾望舒似乎也感觉到艾叶在打完了个寒战后身子愈发僵硬,可他明明是披着个薄裘的,便略显疑惑的问了句:“你冷吗?”
“有…有点儿。”这自幼长在风雪里的妖,也不知怎么就违心矫情地应了声是。
顾望舒看着他的眼神从疑惑逐渐转变成嫌弃,大约是因为想不明白怎会有人仲秋夜,披着裘衣还喊冷的。
他将最后一个扣锁锁住,立马将艾叶一巴掌无情把拉到旁边去。
“哪有披头散发去狩猎的,也不嫌碍事。我看不惯,下次你自己学着束。”
“哎呀我手笨嘛,几千年了都学不会才这样散着的。你若是看不惯,就次次替我束了呗。”艾叶摸摸自己头上的冠乐得呲出虎牙,道:
“真好看,我喜欢。”
顾望舒道:“嘴贫无用,你又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顾望舒未待回话,只起轻功一跃到屋顶上,身子轻盈得很,几个轻跳便眼瞧着快见不得影。
艾叶见状也赶紧施法踏风生怕跟丢了追着,还扯着个嗓子在后面使劲喊:
“要是你愿意让我跟着,也不是不可以——!我挺喜欢你的,真的,比头上银冠更喜欢!凡人拢共活不了短短几十年,我自然是跟得了,耗得起!”
夜黑风高人声寂寥,艾叶这一嗓子荡着回音传出老远。
顾望舒原本跑的潇洒自在,听他喊完一个紧停了下来,脚步差点出神蹬错,回身满脸怒容冲艾叶低吼:
“喊什么,不知我们是偷跑的吗?你怎不放个炮仗,通知底下所有睡着的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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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观后山禁地,非内门弟子不可入内,就算是亲传也得是获了许可才能进入。
这儿倒不是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只不过是驱着镇妖塔的上古石母被祭在山里。
上古石母灵力巨大,本不是人间之物,却硬要为人间所使,定是会为这四周法力层造成些异样影响。
于是后山的飞禽走兽,甚至于花草木都有可能生的特异,若是再有了些灵气法力,普通人怕是招待不了,亦或有人心怀不轨,想借这天神灵气练些禁术,也不是不可能。
后山四周都封上了一层精密的结界,离细了看,空气中一层薄膜上还隐约的浮着细小金闪咒文,甚是严谨,稍有异样就会被察觉。
顾望舒领着艾叶巧妙绕开路子,最后停在个偏僻的山隙中。
艾叶落了地,仔细一瞧,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不知道犯戒擅闯禁地多少次了,才能如此准确的知晓这样庞大一个阵法,最薄弱的一点在哪里。
“可真有你的啊?”艾叶在后边小声嘟囔了一句。
山野寂静,顾望舒从指尖点出一束银光触到结界表面,轻而易举便融了片裂口出来。
力道巧妙以至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