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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勉强合作了一段时间后,艾尔弗雷德认识到我根本不是做庄园主的料。尽管他为了迎合我,在各个方面都作了不少变革和改良,但这些还是不能令我满意,他觉得这太荒唐了。事实上,我憎恨整个奴隶制度——剥削黑奴,永不停息、毫无止境地进行残暴、罪恶的行径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发财。”
“不仅如此,我会做些对黑奴有利,却对艾尔弗雷德不利的事情。由于我自己是个非常懒散的人,所以我很同情那些懒散的黑奴。为了使棉花篮称起来重一点,那些不能干的可怜虫不惜把石头偷偷藏在篮子底,或者把土块放在麻袋里,然后用棉花盖住。如果我处在他们的地位,相信我自己也会那么做的,因此,我不愿为此而鞭打他们。这样一来,庄园里的纪律就没什么作用了。于是,艾尔弗雷德和我的关系闹得非常不愉快,有点像当年我和严父之间的关系。他说我太过于感情用事,根本不适合经营产业。他劝我拿着银行股票搬到新奥尔良的家宅里去做做诗,让他一个人来经营庄园。就这样,我们分开了,接着我便住到现在的这个家来。”
“可你为什么不解放你的奴隶呢?”
“我不想让他们走。我不愿意把他们当作我发财的工具,但我很愿意让他们帮我花钱。他们中有的人是家里多年的老仆人,我真舍不得让他们走,而年轻的又是老一辈的子女,大家都很乐意继续留在这儿。”圣克莱尔停了停,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在我一生中曾有过一段时间不愿意浑浑度日,虚度时光,颇有想在社会上干一番事业的志向。我渴望成为一个解放者——替我的国家洗清这个污点。我想绝大多数青年人都曾有过这种狂热吧。可是,——”
“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去做呢?你不应该犹豫不前啊。”奥菲利亚小姐说。
“因为我后来的遭遇实在太不如人意,于是就像所罗门一样,失去了对人生的希望。总之,我没能成为一个实践家或者改革家,而是变成了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从此以后,我就成天鬼混度日。艾尔弗雷德每次见到我,都会责备我。我承认他比我能干,因为他的确是干了不少事。他的一生是其观点的合理结果,而我呢,却是自相矛盾,令人鄙视。”
“亲爱的弟弟,你以这种态度来接受考验,你的心能安吗?”
“心安?我不是已经说过我鄙视它吗?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吧——解放黑奴的问题。我相信我对奴隶制度的看法没有什么标新立异的,很多人的想法都和我一样,全国人民都对奴隶制度感到不满。奴隶制度不仅对奴隶不利,对奴隶主也没什么好处。要知道,如此众多胸怀愤怒,受尽欺压,邪恶,下贱的黑奴和我们朝夕相处,不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他们,都是一种灾难。英国的资本家和贵族不会有我们这样的感受,因为他们不和自己蔑视的下层阶级生活在一起。而黑奴就生活在我们的家中,和我们的儿女一块游玩,更容易影响我们孩子的思想,因为孩子们喜欢这些黑人,易于和他们打成一片。如果伊娃不是个超凡脱俗的孩子,大概早就堕落了。我们不让黑人受教育,听任其道德败坏,还误以为我们的孩子不会受其影响,这简直就像听任天花在黑人中流行,而我们却相信我们的孩子不会被传染上。然而,我们的法律制度却禁止施行任何有效的教育制度。这样做也算聪明吧,因为只要让一代黑人开始接受完善的教育,那整个奴隶制度就会完蛋。到那个时候,即使我们不给黑人自由,他们也会自己去夺取自由的。”
“你认为结局会如何呢?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奥菲利亚小姐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点能够肯定——全世界人民都在积聚力量,等待最后审判的来临。这种情形在我们国家,在英国,在欧洲都在酝酿当中。母亲过去常和我讲一个即将到来的千年盛世,到那时候,耶稣将成为万民之王,人民则共享幸福与自由。在我小时候,母亲教我祷告说,‘愿你的国降临’。我时常在想,穷苦人民的叹息声、呻吟声和骚乱也许正预示着母亲讲的天国就要来临。可是,有谁能等到它降临的那一天呢?”
“奥古斯丁,我有时候觉得你离天国不远了。”奥菲利亚小姐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认真地望着圣克莱尔。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内心十分矛盾,我觉得自己既崇高又卑贱——我的理想已越过天国之门,可我却生活在罪恶的尘世之中。哦,午茶铃响了,我们走吧。现在你不会再说我从来没说过什么正经的话吧。”
在茶桌上,玛丽又谈起了普吕的事情,说:“姐姐,你一定认为我们南方人很野蛮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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