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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毕业撤退的那天,弄丢了。
太久之前了,久到不知道怎么再提笔,久到不再能够轻松地地用大篇幅描绘脑海中留下的漂亮下颌线还有那憋着笑的惊讶神情,久到想不起来那时候一大片水蓝色笔迹铺展在本子上面带来的卑微的满足感。
太久了。
她转过头,紧闭的门上挂着一面穿衣镜,她微微后仰一些就能看到自己在镜中的影像:略微苍白的皮肤,尖尖的下颌,带上了隐形眼镜之后不再被镜片埋没的美丽眼睛——
的确太久了,久到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村姑了。每个埋头苦读的高中女生到了大学都会经历的外貌上面的蜕变,因为她很少与旧同学联系,没有经历过同学会上面此起彼伏的客套惊叫“啊你变得好漂亮”,所以,几乎没有察觉。
心跳快的过分。上帝勾动的小指让她无论怎样碎碎念都无法平息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现在的我,也已经不是当时的村姑了,不是吗?她想。
或者只是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用一条明黄色吊带裙就降服心魔的年纪了。
岁月静好
百丽和平常一样猛地推门进屋的一刻洛枳刚收起日记拿起笔继续计算数理统计学的作业题。背后发出巨大的响声,她习以为常没有回头看。百丽坐在床上,呼吸间能听出来正在哭。
无法结束的八点档。洛枳叹口气。百丽这样的女孩子,永远伤心,永不死心。
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百丽开始拨号。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知道你烦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明天你要是在马路上看到我挎着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走,然后告诉你那是我认的干哥哥,你会不在乎?!”
也许会在乎。洛枳摆弄着笔尖心想,但是你在乎他是因为爱,他在乎你是因为霸道。
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专心写作业了,间断地听着百丽的电话,所以做题的思路也断断续续的。
她偷听别人说话成了习惯。
洛枳小学时候看了福尔摩斯,然后开始关注身边人的鞋子头发指甲等等细枝末节,以此来判别个中人的职业和性格举动。不过现在想来,那算是一种拙劣的模仿,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因为失误率太多而没了兴趣。
不过,偷听别人说话是恶劣的天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者说,狗改不了吃屎,她想。
洛枳只喜欢在背后看人。或者因为她第一次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繁华的背后。
每个人都需要在脑海中建立关于这个世界的数据库,内容未必都要来源于亲身经历。洛枳喜欢阅读别人的喜悲,用这种方式来避免折腾自己的神经。很多时候就是抬眼的一瞬间或者擦身而过的几秒钟,陌生人的一个表情和一句零碎的话,足够让她饶有兴致地咀嚼半天。
咀嚼出的结论不问对错。反正她既不是判官,也不是长舌妇。
放下电话的百丽终于哭出声来。
“别哭了,已经十分钟了。”洛枳看了看表,一边写字一边说。
“我难受,今天延长时间。”
洛枳微微皱了眉头回头看她。百丽对她说过,每次自己哭泣的时候都不可以超过十分钟,女人最重要的是保持适度的柔弱和适度的坚强,要见好就收,不能作出被人鄙视的举动。
洛枳听到这些言论之后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每次好心地提醒她一句,到十分钟了,注意把握尺度,别被鄙视。
江百丽有很多“女人准则”,“十分钟”这种小规矩只是其中之一,它们和塔罗牌一起指导着江百丽的人生。
虽然洛枳曾经质疑过,那些准则在她的生活里面到底有什么用。
“你从来没有实践过。”
“谁说的,我——”
“别给我举例子,你那不是实践,你那是cosplay。”
洛枳想起刚才去倒百丽的垃圾桶时还看到周围有些许散落的烟灰,她扫了半天才扫干净。江百丽不是彪悍的边缘少女,也并不喜欢吸烟,她只是这阵子突然迷上了某部小说里面恣意洒脱的女主角。可惜的是人家依靠着酒吧长长的吧台在幽暗的灯光下把烟圈吐得风情万种,而她自己却在练习的中途很可怜地被刚进门的洛枳拎起衣领丢出了宿舍。
洛枳相信,这次失败并不会给她造成心灵创伤,过一阵子她一定会假装很痛苦地戒掉尚未沾染上的烟瘾而迷上扮演酗酒。
看百丽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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