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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7年1月10日,民工在网上看到一位打工作家在自己博客上发布的一则消息:“昨天上午,深圳市文联、深圳市作家协会主办的第五届深圳青年文学奖在深圳市民中心正式揭晓。戴斌的《零售爱情》等10部作品荣获这项深圳最具权威性、专业性的传统文学奖项。”(见2006…12…26《深圳晚报》)
:)声明一下:民工有幸,只是和获奖的“戴斌”同名。
获得第五届深圳青年文学奖——这个官方文学奖的十位青年作家中,据我所知,有六位是体制外的“自由作家”,也就是每月拿不到政府一分钱薪禄的自食其力的文学信徒,有几位还是南方曾经热炒过的“打工文学”的代表人物。当然,不管如何热炒,一直以来,他们都生活在深圳这座以移民为主体的新贵城市边缘地带,有几位一直生活深圳的贫民区——城中村,其中有三位还是租住在同一个城中村——31区潮湿阴暗拥挤窄小的出租屋里面。这三位可爱的文学青年视文学如神圣祭坛,靠自己每日每夜的体力与心力的透支和对文学的热爱,靠一点稿费维持自己每天基本的生活需要,互相支持安慰取暖,朝文学这个朝圣之路上一点一点地匐匍着爬行,居然一起同时获得了“这项深圳最具权威性、专业性的传统文学奖项”。此一奇也。
跪着的给站着的发奖,一个中国二奶协会的分会(见韩寒2006年11月1日11:22:40博客奇文《中国这帮二奶作家,作协这个二奶协会》)给一群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打工作家发奖,自由作家欣喜地领回去供起,此二奇也。
二奶协会和自由作家,多么的不一样的两个群体,如今在祖国的南方却共聚一堂欢庆他们口中心里都认为最神圣的东西,这是多么美好和谐的景象啊。可是民工看到这位打工作家为他和他的那些“作家朋友”们因为获得了由二奶协会颁发的“文学奖”而暗自兴奋异常,却有点茫然,有点悲哀。
初看到这则文坛喜讯,民工忍不住刻薄地叹息:这些伪作家,这些伪奖。
民工记得曾有一段时间,南方这块热土兴起打工文学热,各种官办机构的“文艺评论家”摇身一变,“打工文学研究专家”纷至沓来,可我怎么看都像是看到一个地主拿着放大镜在一个饥寒交迫内心充满伤痛的穷人身上照来找去的。
后来打工文学成了一些搞纯文学口中的“地摊货”,渐渐也就没人提了。再后来,为了响应政府搞五个一“工程”的需要,像深圳这样的移民城市,打工文学这个惟一“繁荣昌盛”的文学妹妹被拉出来稍加打扮一翻,穿上新衣系上红头绳,就成了钦定的“深圳作家群”了。民工妄自揣想,这级别大概相当于当年皇上封给展昭的“御前带刀侍卫”吧。
其实说穿了漏水,不过都是为了应景,说到底都是为了所谓的政府“文化政绩工程”来个“锦上添花”。作为中国最大的移民城市,除了这些移民打工作家,我们这个二奶机构想另外去找到另外一群“深圳作家群”来也确实不容易。
俺以前做一家打工生活情感杂志的编辑时,曾经有个书商一脸鄙视地对我说:“搞那些打工文学做什么?都已经过时了,咱们要搞就搞纯文学。” 这个热衷于嫖妓玩小姐的书商很显然把“纯文学”当成一个处女了,等着他来好好开发,他的处女情节一向是非常强烈的。不久一个看上去纯洁无比的小资作家也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别编那些个农村文学了,那些都上不了桌面?”当我很严肃地跟她指出所有的武侠小说其实都是刀耕火种的农耕时代的文学时,她一脸惊讶:“真的——吗?”
我知道的是,一些自由作家纷纷自称自己是搞纯文学的,是真正为文学而生为文学而死,他们的精神民工感动,但对于他们那正在渐渐走向的那个所谓“纯文学”的方向,民工不敢苟同。
如今的纯文学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呢?在我看来,“纯文学”已经了那些各大作协所谓的专业作家、纯文学杂志的文学编辑们把玩的鼻烟壶之类的小情趣、小饰物,他们一开黄腔就是“我们搞的是纯文学……”,那意思当然就是说你们这些鸟读者看不懂不喜欢那是你们不懂纯文学,档次太低。于是乎一些“纯文学”杂志成了这个圈子里头编辑作者们联络感情互相吹捧*的私人会所,一般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俺曾经在网上看过获奖作家王十月写的一篇长篇随笔《打工记事》,民工相信,和民工一样喜欢这篇作品的人何止千百万?可是,当我看到草根和贵族们共聚一堂商讨“文学大计”时,我多么害怕,有一天我喜欢的这些自由作家也成了中国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