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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宁顺着弟弟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低声问:“这是谁家的千金?”
“呦,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啊?”彭勃点了一支烟。这姑娘正是下午差遣司机给他送去警示牌的女孩儿。果然身出名门。
彭思宁不屑于弟弟的嘲讽,跟前来打招呼的人又寒暄了起来。等再去回头找弟弟,哪儿还见人影?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走动起来,恰逢相熟的名媛过来敬酒,彭思宁随口问:“赌桌前的姑娘是谁家千金?”
美女笑呵呵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个你就别惦记了。她是拿寰宇实业的邀请函来的,大家都风传她是他们家独子的未婚妻呢。没看都那么拍着她?”
“哦?”彭思宁挑了挑眉毛,“那她未婚夫在哪儿?”
“你没所耳闻?那位大少爷从来不抛头露面,听闻是很有名的钢琴师。”
彭思宁点了点头。寰宇实业可是相当了不得啊。夫妻两人做得风生水起,很有手腕。这倒是养出一个不问世事的儿子?
中庭很安静,一别里面的喧嚣,唯一的声音是喷泉的喷水声。月光明晃晃地洒下来再合上庭院里一派火树银花,好一个璀璨的月圆之夜。
彭勃点上烟,深呼吸一口,舒缓着在里面积聚的烦躁。本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人,不曾想只走了几步就见着了人影。
有个男人蹲在喷泉旁。定睛细看,他正在拾喷泉里面不知道谁扔的钢镚。很专注的模样。
再走近几步,看得更真切了,那人却毫无反应。耳朵下面垂下两根线,原来在听歌。
有些眼熟。
看着男人的手不停地伸进水中又捏着钢镚出来,彭勃感叹于他的童趣。
是不是这么高兴啊?脸上居然挂着那么灿烂的笑。
哦哦,这是那姑娘的司机。
彭勃看清楚了。他正是下午递给自己警示牌的男人。那头卷发想忘了也难。
男人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他的接近,只见他捧起钢镚,一枚枚丢着,身体像是跟随音乐节奏而摇摆。
司机可以进来么?彭勃有些诧异。他跟二哥也是司机送来的,送来司机就走了,到点儿会再过来接。有些开自己车来的都是请侍者代为泊车。
钢镚扔完了,男人又弯腰下去摸,像是想要重复之前的快乐。
彭勃也无聊,相较于回去应酬那些鬼魅说言不由衷的话,他倒是乐意站这儿轻松会儿,欣赏一下这位的小快乐。
男人乐此不疲地重复了好几次才坐下来,湿漉漉的手毫无顾忌地伸进裤兜。彭勃看着他摸出了烟盒,点燃一支香烟。这时他注意到男人的手很漂亮,又细又长,每一寸关节都像精心计算过,毫无瑕疵。
他看着他安静了下来,开始摆弄播放器,修长的手指在一旁轻敲。
熊鑫是猛然回过头的,安静下来,有一股视线投注在身上格外明显。海丁克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合作演奏的勃拉姆斯的D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正演奏到高潮,他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熊鑫下意识地一把扯下了Ipod的耳机。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无意打扰,我只是出来透口气。”男人沉声说道。
熊鑫点了点头,装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其实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谁知道他已经站这儿多久了,刚才的糗样是不是都被人家尽收眼底了?与此同时,他也认出了眼前人。下午他曾把警示牌拿给他,那个纹身男。原来他也参加了这场派对?
“你很无聊吗?”彭勃吐出一口烟,看着熊鑫问,“我刚看见你家小姐在豪赌。”
“小姐?”
“穿橙色礼服的那位大小姐,你在等的人。”
熊鑫愣了愣,顿觉将错就错也挺好。显而易见,这位拿他当阿元的跟班了。正好儿。进来时候熊鑫就嘱咐过阿元:你去玩你的,别说我是谁,到里面分头行动。阿元不干:不说你是谁,人家偏就问起我可怎么说?熊鑫曰:说是你带来的朋友就好了。阿元瞪眼:喂喂,我拿的是你的请帖耶,人家请的是你不是我,我都是蹭着来的,你还跟我蹭?恰巧这时两人走到门口,侍者一脸谄媚地接过请柬问:小姐是?阿元脸上变颜变色的时候,熊鑫落落大方地答:熊先生的未婚妻。侍者将他们送了进去,阿元狠狠拧了熊鑫一把:让你妈妈知道,这下真要急了。熊鑫不以为然:你还是先练练走路抬哪只脚配合哪只手吧。阿元皱鼻子:讨厌!谁知道是这么大的排场啊!我刚才都决定不了先迈哪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