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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清楚男人是何模样,并不表示懂得男人和女人在一块儿究竟成什么样?
有人独爱如此孤芳啊……
他心中叹息,主动俯下头,双掌稳稳攫住底下的人儿,这会儿,可不再继续“打不还手”地“容忍”她了……
寒夜中宵,她轻颤着,在熟悉气息的包围下掀启眼睫。
覆在身上的是他的黑披风,此时刻,她已不在那片白芦坡,而是微蜷着身,侧卧在一艘中型船的乌篷子里。
身旁无人,她眨眨眼,扬眉瞧向篷外。裴兴武正静伫在船尾,一头同她一般打散了的黑发随风飞飘。
丝毫不畏寒似的,他上身仅着中衣,未系衣带,双臂抱在胸前,远放的目光如星又如雾,如夜中难以探知的一切。
他很困惑,又觉得……不甘吧?
殷落霞在幽暗中勾勒出一抹忧郁的笑弧。
可怜的、可怜的人啊,总让她这么欺负着、占尽便宜,连点尊严也不留。以往受她冷言冷语地支使也就作罢,如今,还被她拿出当年那个许诺来强迫……强迫他抱她、在野地里与她欢爱……
心口炽热,那热推向四肢百骸,在颊上、肤上悄悄烧腾。
不怕的……一切还来得及,她总是要还他一个公道……
立在船尾沉思的男子仿佛听见了她微乎其微的叹息,那伟岸身影一转,随即矮着身步入,来到她身旁盘腿而坐。
“觉得如何?”他目光神俊,语调沉稳依旧,像在谈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什、什么?”怎觉得篷子里一下子变得狭小起来,教人难以呼吸?还是外头好,天为盖、地为庐,夜风清透、月色优美,抱在一块儿也、也、也……唉唉唉,她想些啥儿呀?
“你是第一次,难免会疼。现下仍觉不适吗?”他又问。
尽管乌篷里光线幽暗,但练武之人眼力绝佳,她难得展现的窘态竟也可爱又风流,全避无可避地落入裴兴武眼底,男性方唇淡勾。
殷落霞脸蛋火红,黑披风里的手握成小拳,冲口就出。“你也是第一次,咱们彼此彼此!”
“喔?”他挑眉,先是一怔,随即笑意加浓,低问:“何以见得?”
其实,她是胡乱瞎猜的,可被这么一问,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这人……你、你看似挺好相处、脾气温和无害,与谁都能打作一片,说到底,不就是深谙江湖礼数,表面功夫做得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骨子里却冷僻得很。你与腾哥根本大大不同,腾哥他心胸开阔、豪迈不拘,不管是贩夫走卒、杀猪屠狗之辈,抑或是名门正派、达官显贵之士,只要相见欢喜,定敞怀以对。可、可你这人……你、你……”略顿,她深吸了口气。
“如何?”
“倘若不经一段时候相处,长时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观察,你这人根本难与谁交心。尚未成为知交前便难以容忍旁人近身,你不让人近身,要怎么让姑娘上你的床?”至于她是个例外,因那个许诺,他不得不对她屈服。
脸热,心亦炽,乌篷中静了片刻,她凤眸一眨,在幽暗中瞧见他露出白牙。怪啦!她、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裴兴武终于启唇,沉静道:“以往在『天龙堂』替师父出门办事,和江湖上的帮派人物斡旋交陪,曾有几次上花楼的经验,除大鱼大肉、琼浆玉露外,席间定唤来窑姐儿作陪。”他双目一敛。“落霞……对男女之事,我懂得比你多太多了。”
“啊?喔……”殷落霞怔怔地瞅着那张朦胧的轮廓,唇掀了掀,忽地咬住,不晓得该接着说些什么。
喉头泛酸,她费力咽下那股不适,胸口却郁闷起来。
是她一厢情愿,把他想得太清高,还以为自己多少懂他……紧闭起双眸,她强令自个儿压下那酸涩感觉。
过了今夜,许多事都不一样了,他会得回他原有的,得回那些她早该还给他的。将来,分道扬镳、各过各的日子,他的事将与她无干。
这男人,只现下属于她就足够了。
裴兴武在幽暗中轻眨眼睫,静谧牵唇,又道:“不过你说得对,在这事上,咱们是彼此彼此。”
“啊?”殷落霞再次怔然,不太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微微笑叹:“上花楼饮酒作乐、应酬交际,并不代表非得在里边过夜不可。就算逼不得已非得过夜,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那样自在些。没谁同自个儿抢被子、挤床榻,不是挺好的?”
道上各大小帮派、堂口间倘若出了事,起了争执,“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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