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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这才放了心。兰心安慰一回母亲,孙德艺关心一回女儿,正开门出来,迎头就碰见碧菡刚才那样一脸的不悦。
孙德艺走进碧菡的房间,看见女儿正坐在桌边急躁不安地倒茶壶里隔夜的凉茶,孙德艺三步并作两步忙上前止住她。碧菡很是口渴,找彩霞又找不到人,想着回房里自己喝两口隔夜茶解解渴,却被母亲挡下了,但也不好发作,只是不理母亲,扭过脸,背对着母亲闷坐着。兰心在房里听见母亲喊了一声碧菡,知是妹妹平安回来了,也就连忙赶过来,看见妹妹如此态度对母亲,忍不住责怪她一句:“碧菡,你太不懂事了!”
“我不懂事要你管?”
“你!”姐妹俩关系一直都好,很少有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兰心见她这样说话,知道她是极不愉快了,便又换了口气说,“你不知道母亲多担心你,害怕你跟着那些同学胡闹,都在我房里哭过一回了。”
碧菡听到这句,心里略略动了一下,但脾气并没有立即消下来。孙德艺趁机安慰她:“口渴了让彩霞给你倒杯水来,隔夜的茶不能喝的。”
“谁知道她死哪去了!”
“彩霞上午送弟弟去学堂里,就留在那了,等他下课带他一起回来吃午饭。”兰心这样解释的时候,孙德艺心里接连着冒出了三个问题:她留在学堂里做什么?这是谁安排的?强虎房里的家务谁来收拾?但是刹那间,她想起来自己进偏殿来的时候看见王鹿妻子刚收拾完家务出去,便立即明白了王鹿夫妻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眼下看着碧菡火气正旺,孙德艺就让兰心回自己房里去倒杯水来。兰心刚要出去,王鹿妻子正巧送了一壶新茶进来。兰心忙接过来,替母亲和妹妹各倒了一杯。
王鹿妻子生怕夫人回因自己误了更换茶水的时辰,继而追问起彩霞的下落来,便将她从厨房出来时看见老爷带了表少爷回来,而且表少爷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的事情说与了夫人听。兰心一听表哥受了伤,心里一慌,手上捧的热茶就晃了出来,烫得她“啊——”了一声,孙德艺正要细问王鹿妻子,听见兰心烫伤,忙又转问兰心如何了,兰心哪还顾得上自己,连忙挥手说不碍事,就追问着王妻:“表哥受伤严不严重?”王鹿妻子见凑了效,便夸大其词,将袁尚水头上扎着绷带,病怏怏的样子,还是老爷扶着才能走得稳路等等景象描述一番,听得兰心心里一滴滴的血,连成珍珠链子一般飞快地流着。还好孙德艺也按捺不住急忙要去看,兰心才恨不得飞奔在母亲前头,要去抱着她的尚水表哥痛哭一顿。碧菡本来知道袁尚水无甚大碍的,但听到彩霞母亲绘声绘色地说了这一通,毕竟自己没有亲眼见着,也就信以为真,连忙起身跟着姐姐和母亲,下楼往正殿去看望。
兰心看见袁尚水时,他果然头上扎了绷带,兰心便不管在场人多不多,拭着泪偷偷哭泣起来。后来发觉袁尚水非但无大碍,见到他姑姑,反而比往常的礼数更详尽,紧接着他又回到座位上,与孙希桥计议:如何才能再次找到袁尚民?兰心才渐渐止住了泪水,还好大家都在关心袁尚水的伤势,没注意到她的表现,她便默默地站到母亲身后,两个丫头给她们姐妹两搬来椅子,她们才轻轻地坐下来。
袁尚水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向姑父、姑姑细说了一遍。兰心听着并不明白他们讨论的主旨,碧菡因有袁尚民事前找过她,才略略知道这些事情都和袁尚民有关,但在父母、客人面前,她并不插嘴。孙德艺听到有了袁尚民的消息,心里才欢喜些,可再往后,听到袁尚水转述的,袁尚民说过的那些话,知道这孩子已经彻底入了魔,只怕找回来,也看不住他。想到这里,不免又悲戚万分。兰心忙劝母亲:“母亲,别难过了。”她说这话时,巧在袁尚水也劝慰姑姑:“姑母,别太难过。”两个声音惊人地吻合,旁人不以为意,他二人心里,却早已自乱了阵脚,像是各自心头都有一匹惊惧不安的马,正发疯似的四蹄乱蹦着。
袁尚水不知如何才能分散众人的注意力,坐立不安起来。正在万般无奈之际,王鹿陪着袁正德由街市上回到了府里。才一进门,袁正德看见袁尚水受了伤,误以为是袁尚民干的好事,便气得将袁尚民乱骂了一通。孙希桥急忙解释,孙德艺也亲自给兄长递了茶,请他消气,王鹿扶着舅老爷坐下,也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只可惜袁正德正在气头上,他们这一番功夫全都白费了。
袁尚水趁父亲喘气歇息的间隙,夺过话头,向父亲解释当时情势如何危及,而且自己被军警误伤,还是三弟冒险回来救助,才没伤得更加严重。袁正德渐渐听进了这些话,孙希桥就又将袁尚民来府里找碧菡,让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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