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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助得像个孩子,看着电梯在裙子上一圈一圈刷刷地滚动,自己只能焦躁被动地等着完全陌生的外力来解救。
有一股暖流从她的体内缓缓地流出,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哭起来,大声地叫道,“管理员,管理员在哪里,我怀孕了,出血了,我要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
身边的人也惊叫连连,“啊,真的出血了吗,会小产的,管理员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来?”都那么说着,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哪怕拉她一把。
现今社会的人都冷漠,但凡碰到别人遇事多半是袖手旁观,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当然,也可以说是这个荒诞的社会造就了人们的冷漠,毕竟谁都不容易。
这个时候的颜署阳没有在,在她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莫晓彤终于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她害怕“小产”这样的字眼,她怕这个还不曾谋面的仅有的属于她的小东西也会和她的父母一样弃她而去,她甚至感觉得到和她最亲的宝宝正在慢慢地消逝。
管理员艰难地把裙子拖出来时,血已经渗到了地上,莫晓彤看着那些血迹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发抖地叫着:“快送我去医院!”
她被两个商场工作人员送进了医院,急诊室内人头攒动,医生看她一裤子血,直接对两个工作人员道,“家属去挂号,领病历表,卡里多存点钱进去,快点去。”
两个工作人员犯了难,谁口袋也没钱,连的士费还是两人凑起来的,支支吾吾地问莫晓彤,“太太你带钱了没有,我们都没钱,怎么办哪?”
莫晓彤看着冷着脸的医生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城市一个朋友也没有,欲哭无泪,天要亡她。如果颜署阳站在她面前,她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如果今天孩子没了,那么凶手就是颜署阳。
医生质疑地问,“一百块钱也凑不出来吗?”
两个工作人员一人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钢镚给医生,医生看了看莫晓彤的腿,很凶地道,“情况不乐观,赶紧打电话给你家属,让他们送钱过来,怎么弄成这样的?跟我上楼做个B超,出门也不小心点,不小心也就算了,也不带点钱出来……”
颜署阳站在那看不见那形形色色的人,眼里只有泪水涟涟地躺在那的莫晓彤,她披头散发,神情憔悴,目光停在某处,没有焦距。不知道她看到了颜署阳没有。
四周皆是清一色的流产人士,没有一张笑脸,连带着陪同的家属也没有,其中一个嗓门粗犷的中年妇女骂着穿病号服的患者,“你简直把我们老刘家的脸面就丢尽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作孽啊,看你以后怎么做人!”年轻弱小的女人眼泪巴巴地往下掉,任她强悍的妈妈骂着。
颜署阳看着莫晓彤煞白的脸和插着针头的手背,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脑子变得呆滞,孩子必定是没了,没了。
“二十三号床的家属,你是二十三号床的家属吗?”
一个护士点醒了颜署阳,但颜署阳还是有点懵,护士小姐拿着一本文件夹问他,“你是二十三号床莫晓彤的家属吗,带钱了吗?去收费处交钱,已经欠了三百五十五块四了,如果不交钱就要停药。”
颜署阳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小护士一眼,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护士看上去不像天使的原因,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钞递给她,“给我找个套间,马上换。”
护士小姐没接钞票,“套间的价格了解过了吗,那边有个价格牌匾,你可以去了解一下。然后从这里出去,在一楼的住院部办住院手术,然后把三百五十五块交了,最好多存点进去,免得不够扣。”
“先给换房间不行吗?换完房间我马上去叫,可以吗?这钱都在我手里了还能跑路吗?”
“额,这个,这个原则上是不行的。”护士小姐开始动摇。
“那您就给我们破个例,我老婆躺这地方难受得很,先谢谢你了。”
护士小姐最萌这种爱老婆的帅哥了,但还是故作为难地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帮你去问问护士长吧,你们在这等一会儿。”
“那太感谢了,太感谢了,麻烦快一点。”
护士小姐走后,颜署阳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莫晓彤,她头朝里,面着壁。颜署阳五味陈杂地在床尾坐下,手伸进看上去脏兮兮的白色被子里,着丝袜的脚冰凉。他忙得完全把冻结银行卡的事给忘记了,上次走时也忘记给她一点现金应急用。
护士小姐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可以马上换房间,钱果然是好东西。
颜署阳低声对莫晓彤说道,“起来好吗,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