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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买了一套干净的旧衣裳,站在温暖的阳光里猛吸一口香甜的属于想容的城市的空气。到发屋刮净了胡子,理顺了头发。精神地再次走进想容的面庄时,想容真还没认出来,直到发现他是个只能比划的哑巴。
他就近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份工作。而这个工地竟是白永华投资修建的,当白永华这个名字穿越时空窜入杨剑的耳朵之时,杨剑唏嘘不已。
白永华的妻子被杀不到两年,他就开始涉入房地产,虽然依旧洗不干净他手上的罪恶,却依然顺风顺水,别开生面。涉过那么多沼泽与陷阱,他更为谨慎精明。
他倒并不曾金盆洗手,只不过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更加隐秘。走私不如先前好做,就转为偷运贩卖毒品,有着正当生意掩护,他的非法买卖也就足以掩人耳目。
四十七
杨剑在工地做小工,疯狂着出卖着自己廉价的体力,每每疲惫地准时出现在想容的面庄,伸三根手指要三两牛肉面坐在同一张桌子,好似当年跟随白永华那阵一样。经历了几个兜转,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想容早已心如死灰,可对这个失语的男人倒存着几分好感。孙跃民九年如一日地常来光顾,顺便陪想容唠唠无关痛痒的家常,意在排解想容的孤寂。想容心里澄澈,不好说穿,知道人家心里仍含着愧疚,如果这样可以让对方好过些,何乐而不为,索性由他去了。
四十八
白永华坐在黑色皇冠轿车里巡查工地时,看到了杨剑,可他并没认出这个有着一张全新面孔的杨剑。他穿着做工考究的灰色毛料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顺在脑门,杨剑透过他摇下的茶色挡风玻璃看得真切。杨剑想象着一粒铅弹贯穿这个精致的头颅时是否也会喷溅出鲜红的血。
杨剑就随一帮民工住在工地上,四围的窗口都没有封,春寒料峭的风灌进来,人禁不住一个激灵。劳作后民工身上未曾洗去的汗味混着地下泛起的潮气浸透了被褥的霉味四处弥漫。水泥地上铺了一床棕垫和一床薄薄的棉被,再在身上扯一床棉被盖上,来抵抗无孔不入的夜寒。杨剑常常半夜冷醒,披了夹衣站在窗洞边点燃一只廉价的烟草望着漆黑的夜空冥想。他经常看见一只黑色的猫在墙头从容地飞檐走壁,偶尔转过头来寒凛凛地望他。
今晚,有难得一见的月光,他站在黑暗里看见那辆黑色的皇冠车停在了工地背后,从车里出来是白永华的司机,月亮在司机身后拖一个长长的影子,随着他鬼祟前移的脚步,影子更加夸张诡异地在月光下迈动,远看过去,活像一只拖着大尾巴的灰狼。那只黑猫又出现在墙头,毛骨悚然地短促地叫了一声,吓得杨剑与司机下意识地往更黑暗的角落躲避。
等司机驾着车离去后,杨剑蹑手蹑脚从另一面楼梯爬上了司机上去过的二楼。如水的月光从窗洞洒进来,照得屋子边的柱子一片阴惨惨地白。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更为短促尖利的猫叫。吓得正摸索着墙壁的杨剑一抖,他始终觉得身后有一双幽亮的眼睛如芒在背地盯着他,转过身,却又找寻不见。他悻悻而归,怕打草惊蛇。
后来的几夜,他一阖上眼,就浮现那晚的情景,总觉得蹊跷。复又去过两回,依旧一无所获。他甚至白天也去过一回,没发现任何异样。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那只昼伏夜出的黑猫,在阴冷的夜里睁着寒光凛冽的眼睛。
第五夜,他起身小解,扫一眼睡意浓郁的民工,二楼似乎有着什么不可抗拒的诱惑牵引着他摸黑过去。他一块块地触摸着冰冷的红砖。正当他准备再次铩羽而归,无意中碰到靠近窗户的柱子上有一块松动的红砖。柱子是承重结构,不可能有这么明显地松动。这根柱子颇为奇特,旁边隔了不过两米远还有一根,承重结构的柱头没理由如此之近。
杨剑偷偷回到地铺上沉沉睡去,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心中的困惑一旦解开,自然睡得安稳。
那块砖后是中空的,其中藏了价值三百万近十公斤海洛因。白永华以为将毒品藏在工地上必然神不知鬼不觉,每每砌好一栋房子,迅速转移到下一栋。并且一旦砌好前两层,就会更换一批新的工人。工人只是按图纸施工,并不知情这根空柱子的用意。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可以高枕无忧。
四十九
杨剑很清楚这堆毒品对白永华意味着什么,他暗自转移了这批毒品。要想将白永华绳之以法,确实不易。以人家今天呼风唤雨的社会地位,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逮捕他。
杨剑思考了好几天,想出了一个他认为行之有效的办法。即便不是万无一失,他也要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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