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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所欲,且神君陛下也并无责备;你与牧白何德何能,为天界做过什么贡献?你父皇是否也会默许?三三,弱水三千,又何必取一瓢饮?”
“总有办法的。”她看一眼地上的桃花扇残骸,禁不住用沾有湿意的双手握住自己疲惫不堪的脸。
原来有时候要作出表情也是如此之累,如此之难。
寅罡却不知从何处取出白色丝帕,往她处伸手道:“快擦掉花汁,时间久了就弄不掉了,怕是整个黄泉路33号今夜都要被你的红脸吓倒。”
“哈?”她闻言只得手忙脚乱一阵乱抹。
寅罡只得上前帮手,嘴里却道:“你当是拿抹布擦桌子吗?”
他的手热而湿,覆在她的手上传来阵阵暖意,她陡地抬头看他。
居然,这是第一次天界四公主肯认真端详眼前的天归贵族。
不得不说,他之前的自负有些道理。严格论起,她的初吻正是莫名奇怪给了眼前这红唇。于是彼此专心打量对方脸上,自己曾碰触过的蜿蜒唇线。
寅罡的视线灼热,即使在这野地,依旧令她觉得面红耳赤,有无路可逃之感。
三三正要垂下头破除空气中暧昧的迷咒,他却又开了口:“三三,是寅罡无能。”
“怎么了?”她眯起眼,为什么这自负的男子好端端说自己无能起来?
“今日去魔教提亲之人,怎么也不该是我师兄。”他话尽于此。
那夜与元帅和师兄提及联姻之事,他也曾毛遂自荐,论起用心,三三之于大将军暄城,无非是蜻蜓点水,一踏而过的微浅木板罢了;他待她却是真心。远在她当门神嫌他啰嗦的时候,他已将她镌刻入心;直到傲慢的天界女子一连给了他两个拒绝,所有过往点滴一一典藏心头,不是他不想折桂,只可惜他在天界人微言轻,所谓的自荐都成他人唇边的轻视与鄙视的嗤笑,师兄当时甚或回过头来笑骂:“师弟,你是在取笑为兄在天界不如你声名广大吗?”
百年的苦读苦练终是浮云。
寅罡太子仍只是地府的才俊,九霄云外的那个世界,他也依旧进不去。
三三唇际仍有红印未除,他直接用手为她擦拭,举动轻柔,就像对待一件至宝。
氤氲夜色里,他的话如野风般直袭三三的心:“四公主猜本王为何总是迷路?那是因为在天界,我除了小小一个龙凤堂并无他处可去,也无朋友相邀游玩。将来牧白若是尚了公主,这滋味他可能领受?”
这百般寂寥无从排遣的滋味,寅罡太子生生用练功与写字来磨灭,置身人潮,却渺无人烟,是无数夜孤院凄灯苦竹相伴。
毫无根基的牧白,即使被天魔皇慧眼识中做了驸马,日后的岁月却要怎么度过?
三三在此刻,终于动摇了。
不是为了寅罡一再献她的彼岸花,也不是为了父皇幽深而冷漠的双眸,却是为了二老板牧白骨子里的骄傲。
牧白若肯俯首,若肯在无浪和她面前大喊几声疼痛,他们早已为他两肋插刀,云里来火里去。
忘川路一望并无尽头,如同愁绪,轻悠悠散开,顿时就弥漫四野。
“殿下,承您用心,美男表演十分精彩好看。”三三在黄泉路33号门前与寅罡告别。
太子殿下一笑道:“三三的眼底还有红痕,记得小心擦去。”
他潇洒转身,消失于苍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井沿的白月光
寅罡的身影未远,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却近在眼前。
两个男子结伴外出,似乎还喝了一点酒,此刻勾肩搭背,步态十分夸张不含蓄。
论起醉,他们都是酒中好手,应不至于如此失态。
三三只听得风中飘来的只字片言。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无浪,你一介英才却拜倒在红尘艳鬼之下,牧白很为你叹息!”
“牧白,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刚刚投去那女子身上的角子都是我兜里的钱,你扔得却似比我还欢!”
二男相视一笑,笑声断断续续,彼此眉毛挑动,眼波流转,行迹甚是可疑。
三三如门神一般挡住了风流二少侠的去路。
“原来是三三回来了!”黑衣大老板立即一脸镇定自若,三三仿若看到一条大尾巴狼瞬间收拾好了皮毛,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视线投转,旁边那个也不是善类,刚刚还听说拿钱砸人家姑娘,现下他居然一脸盈水般的柔波,口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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