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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是些什么玩意,于是,一阵惊悸之后,他不禁干呕了一声。
可是,他尚未意会到顾子英话里的重点所在。
他仍没想到对方是谁!这才是更重要的。
顾子英的声音微弱,就像要咽气似的:“三爷,你看见了?”
吞了口唾沫,潘光祖沙声道:“大拇指头串连起来的!”
顾子英哆嗦了一下,腔调像在哽咽:“那就不错了……
三爷,我们今天遇上鬼啦!”
潘光祖恐怖的痉挛着,却强持镇定:“不要胡扯——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子英呐呐的道:“”天底下,除了那个邪物……‘拇指圈子’廖冲,还会有谁戴这种项圈?”
就算是一声旱雷吧,也未必能将潘光祖震成了这样——他蓦地全身一晃荡,踉跄了一步,不但脸上五官扭做一团,眼也发黑,耳朵在嗡嗡作响,连脑袋里也顿时混沌了!
我的皇天老祖宗——潘光祖几乎哭出了声,怎么挑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来“单打独斗”?这岂非正应了那句话:“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他这里心颤胆裂,如上刑场,那边,廖冲却正在大大摇头:“不用,乖徒,你歇着吧,这一遭为师的可要亲自上阵松散松散,奶奶的,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倒要体验体验,是什么样的后浪来推我这‘前浪’?什么样的新人换我这‘旧人’?”
鲍贵财垂着手说道:“师师父,这这个姓姓潘的,功功夫不差,但却不不劳师师父动手,徒徒儿俺,也估估量着差可将他打打发!
挥挥手,廖冲道:“你给我站在那里,别上来碍我老汉的事,就凭这工八羔子方才那几句狂话,我就要掂掂他的份量,娘的皮,我要不把他一根一根的鸟毛全摘下来,我就算他福星高照!”
鲍贵财只好退下,口里道:“师师父别太累慌了,松松散够了便饶饶人!”
廖冲颔首道:“我自有分寸。”
师徒两人的对话,完全是“泰山笃定”,“包吃包揽”的意味,而照情势上看,人家也确有这么股子气魄——仿佛老牛啃草,只嫌草不够嫩,哪会顾虑到还会嚼它不动?
侧首望向宫笠,廖冲笑道:“老弟,我打你不赢,抖搂这些货色,却自认稍有心得,待我下去走两趟招法给你看看,尚请指正,聊博一笑。”
拱拱手,宫笠道:“廖兄客气了。”
回过脸来,廖冲大刺刺的道:“兀那姓潘的王八羔子,你说吧,怎么个比划法?上天人地,翻山探海,或是文武场,或是胡乱搅,只要你拿得出,我就收得下,我这付老骨架,说不得要承你要松动一番!”
潘光祖的脸色就和白灰里加进一抹紫酱般的不堪瞧法,他展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呢,这一位,可是‘拇指圈子’廖冲廖大哥?”
廖冲头一扬,气盛凌人的道:“我叫廖冲是不错,可不是你的‘大哥’,这‘大哥’也不是你叫的!”
潘光祖又窘又恼又不敢发作的道:“廖大哥,所谓不知者不罪,兄弟我方才不晓得就是大哥你,是而言词间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哥你包涵则个!”
咧嘴笑了,廖冲道:“你要的只是个‘包涵’?行,我不怪你。”
大喜逾望,潘光祖如释重负的道:“大哥宽厚,兄弟在此致谢!”
廖冲眯着眼道:“好了,我已不怪你了,接下来的,就是我们该上场了吧?”
表情立时僵硬,潘光祖张口结舌的道:“这……这…
廖大哥,这是怎么说法?”
廖冲恶狠狠的道:“少他娘给我老汉来这一套‘过门’。
我包涵你是包涵你,可没说不同你比划的,怎么着?你一见风色不对,想用几句好听的话把我罩住?哦呸,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潘光祖好歹也是“金牛头府”几个掌舵的主儿之一,他心里再是含糊,也受不了这样的鸟气,命是要的,可也不能不要脸了,恼羞成怒之下,他瞑目切齿的怪叫:“廖冲,我尊你在道上是个有名望有身份的人物,却不是怕了你,给你几分颜色,你倒要开集房了?我潘某人也是江湖上的一号旗牌,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角儿?”
廖冲鼻孔朝天的道:“这番行话我听腻了,什么角儿?
你以为你还会是什么角儿?在我眼里,你和那钻壁打洞的毛贼鼠窍并无二致!“一活光祖的这张脸可再也挂不住了,他大叫:“姓廖的老匹夫,你体要伏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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